玩家们面面相觑。
X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欣赏着他们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想从这里出去吗?”
他像个无辜人似地歪了下头:“试试啊。”
满意地看到玩家们变了脸色,X很耐心地给了他们尝试的时间,一直到惊恐的情绪遍布整个空间才继续笑眯眯地开口:“通关游戏才能出去啊。”
混乱的玩家群体中响起交谈声,X表情不变,甚至无聊地低头喝了口酒,绯红色的酒液在唇角留下湿漉的痕迹。
“怎样才算游戏通关?”
问问题的是个穿白大褂的远离人群的年轻人,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用审视的目光盯着X。
“呵,”X发出很轻的一声笑,朝年轻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目光有些轻蔑:“这是个悬疑解谜游戏不是吗?谜底、真相、真凶、作案手法……呀,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酒杯上,绯红的波浪在杯里摇曳生姿,有荧光透过杯子和酒液折射在他脖颈上,留下模糊的一点阴影。
X忽然抬起了手,酒液顺着缓慢倾斜的杯壁一点点滴落在他另一只懒洋洋垂着的手上,又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他一根一根地松开了捏着酒杯的手指。
酒杯落地的瞬间,白光像线一样胡乱地折射在空间里,碎片像自发增生一样落了满地,里面混着星星点点的绯红色。
玻璃碎片溅起的清脆响声,玩家们后退的脚步声和惊叫声,以及及其微弱的、血肉被扎穿的声音都混合在了一起。
这可比他在游戏里游荡时听到的声音好听得多。
X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表情戒备的玩家们,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有压低的声音比宣传片里的更接近普通意气少年的干净感。他笑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动了动手指抖落那些未滴净的酒液。
“这些都不重要,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好。”
他深黑色的眼睛里亮着细碎的光点,像是被打碎的镜子,里面倒映着混乱扭曲的世界,玩家的身影在里面破碎重聚为黑色的阴影——
“取悦我。”
青年站直了身体,冷色光笼罩下一片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不太健康的扭曲红晕,唇瓣一启一合间吐出的暧昧字眼砸得人头晕目眩。
他盯着发愣的人群,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角的酒渍,眼睛微微眯起:
“我高兴了,你们就能出去。”
玩家们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之前说话的年轻人仰起了头,眼神冰冷声音尖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X嗤笑一声,“我可怜的玩家们,你们被骗了啊。”
“你们预约了游戏对不对?游戏今天开服对不对?可他们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告诉你们啊。”
他摊开手,表情竟然有些无辜。
“游戏主角?我只是一个在游戏里见证过无数惨案的,死了很多次的,手上沾满了人命的,被他们设定出来任你们拿捏、取悦你们的‘角色’啊,他们也确实在我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
“血”字的尾音被拖长成诡异的空白,X脸上的笑容逐渐趋于刻薄,上扬的语调里的愉快感和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现在,如他们所愿,我成了一个活的角色。所以,我们的身份对调了。”
游戏角色成了主宰。
现实玩家成了待宰的羔羊。
*
X的角色设定是——
年轻,好看,天才,孤僻,以及……
性瘾,和缺爱。
就像游戏官方所声称的那样,无论故事背景怎么变化,无论在故事里扮演怎样的角色,他的这些设定永远不会改变。
而这些设定就在游戏里,需要玩家自己去发掘——你看,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设定有多么见不得人,只是那些龌龊的心思压过了设计者本就没有多少的道德理智,也压过了资本挣钱的欲望而已。
他也是有名字的,只不过那个名字里的恶意比设定里的还要大,大到连设计的人都心虚地选择了不提前公布。
但他总是需要一个称呼的。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代号。
X低头看着底下不知所措的玩家们,对那些愤怒惊恐迷茫的情绪接受良好,很自然地拍了下掌吸引回人们的注意力。
“我先给你们一个彩蛋好了,我的名字是许澧。”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屈子的诗,很文雅很高级的一句话,诗是好诗,字也是好字,与设计者的那些龌龊心思无关。
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硬要扯关系也是他的设计者高攀了,那么恶心的东西也配念屈子的诗?
许澧不在乎设计者的恶意,不代表他不觉得设计者恶心。
不恶心怎么会创造出他来。
“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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