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怎么简单地和你们解释一下，总不能还没开始玩就让你们死了。”许澧用沾着酒液的手撑着下巴，眯起的眼睛像在努力地思考。

    “有了，”他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看看你们面前的屏幕吧。”

    玩家们僵硬地看向前方的虚拟的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全部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几行简明扼要的小字：

    ……

    已完成副本：0

    已获得奖励：无

    剩余存活时间：24小时

    通关进度：0

    “剩余存活时间”和它后面紧跟着的24小时比所有东西都要显眼，恐慌感在人群里无声地蔓延，此时消失了许久的电子音再度响起：“游戏榜单已开启，玩家个人信息载入完成。”

    大屏幕上的字被刷新成了空白的榜单，无数个虚拟的小屏幕出现在玩家眼前，除了多出来的个人名字之外，再没有别的不同。

    “去玩那些我给你们准备的小游戏吧，这会给你们存活的时间，你们就不会死去。至于通关进度，呵，给你们演示一下好了。”

    许澧随意地扯下了自己打得板正的领带，纯黑色的领带下坠时像被折磨到跳楼自杀的病人，轻飘飘地落在玻璃碎片的正中心。

    没有人敢动，许澧无聊地“啧”了一声。

    江厘站的位置离碎片不远，“取悦我”和“我高兴了”这两句话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那种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暧昧感刺激得他脑子有些混乱，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冲过去捡起那领带来。

    他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了一步。

    玻璃碎片被踩踏的声音尖锐地传进他的耳朵里，江厘猛地清醒过来——

    一个清瘦的、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衫的人影赤着脚走过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单膝跪地捡起了领带。

    人影扬起了头，对着上方的许澧遥遥伸手，摊开的手心里还混着几片细小的碎片，像是故意留住的一样。

    有血从他的脚上流出，膝盖处的衣物上也渗出血珠。

    他猛地攥紧了领带，碎片扎进柔弱的手心里，鲜血顺着手腕向下蔓延出几条细线。

    “这样可以吗？”

    虚弱却平静的声音坚定地响起，许澧看着这位第一个出头却选择用血腥来讨好自己的玩家，胸腔里平稳的心脏难得跳得快了几分。

    他有点喜欢这个聪明的玩家了。

    脸好看，声音也好听，脑子还聪明。

    而且单膝跪地的动作真的很让人喜欢，故意留在手心的玻璃碎片也很讨巧。

    许澧眨了眨眼，声音里多了一分兴奋感：“……很好啊，我很喜欢啊，那送你一点礼物吧，聪明的小玩家。”

    鼓励的掌声落下，大屏幕上的榜单里出现了第一个名字：

    游戏榜第一，玩家应谕，剩余存活时间30小时，通关进度2。

    没有去理会表情疯狂变化的其他玩家，许澧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了，我现在心情还不错，多送你们几个小时吧，10小时后游戏区开放，存活时间开始流逝。”

    大厅的两侧多出了两个长长的通道，上面是led屏式的指示牌，一个是亮着的休息区，一个是灰色的游戏区。

    许澧微笑着和他们说了再见。

    “想一下后面怎么让我高兴吧，要不然你们就只能一直陪着我玩游戏了。”

    他舔了下嘴唇，一抹艳色在唇上转瞬即逝。

    “那样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人高兴了。”

    *

    玩家们纷纷走向休息区，应谕也收好了那条领带，忽略部分偷看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抬脚走进了通道。

    他的脚其实还在渗血，那些很细碎的碎片扎在肉里，每走一步都有刺痛感传来。

    通道的尽头处是另一片开阔的空间，像是一栋大楼的内部，每一层都各司其职，公共休息区、用餐区、购物区等等，私人房间则在最上面三层。

    有人去房间休息了，有人在交换信息，有人烦闷地一头倒在沙发上，有人冷着脸查看起了每个区域的细节。

    应谕回了房间处理伤口。

    普通的急救箱已经够用，他很耐心地挑出那些细碎的玻璃，用纱布按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房间里自备的睡衣，走进浴室清洗伤口，顺便洗个澡。

    应谕看了一眼浴室里的镜子，那里面倒映着他苍白病弱的脸，不是许澧那种自身肤色和冷灯光造成的效果，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病人。

    今天还没下病床的那种。

    水声响起，冷水冲刷着他疲惫的身躯，应谕闭上了眼睛。

    游戏提供的睡衣样式简单，和每个购物软件里最普通的那件没有区别，换上时应谕很庆幸自己并没有洁癖。

    他推开门，想接着给伤口做消毒和包扎，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脱掉了外套的许澧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