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急忙赶来跪在地上。
而她坐在马车中听闻公主死讯,猛然掀开车帘,低头直直看向赵霁,却见对方端着手仰头朝她微微一笑。
数不清的画面交织组合,在短短的不知道多长时间里展现在她面前,让她走马观花的看上几眼。
最后,世界重新归于寂静,意识也沉入黑暗。
外面很亮,这是她不必睁眼就能从薄薄的眼皮下察觉到光线的温度。
柔软的什物轻盈的飞过额头,宋媮颤了颤眼皮,慢慢睁开眼。
翠绿色的发带再次轻扫过她眼下,宋媮下意识歪头避开。
上方的人察觉到她动作,回身来看。
圆脸棕发,梳着双螺髻,翠绿葱白两色发带,一长一短垂落在粉白两腮边。
“你醒了?”
她开口,有气无力的嗓音配上双眼下挂着一对,大到能与她圆润饱满的杏眼,相媲美的青黑眼袋,活像被妖怪吸了精气似的。
“我叫宁琅,宁愿的宁,琅琊的琅,是你家侍女从颍川催过来的大夫。”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前东家是宋春意,现在她把君康堂送给你了,你就是我东家了。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哦,你中的毒。
“我根据师傅留下的医案已经确认毒药配方,配出解药后你只要按时服用注意调养就没问题了。
“期间切忌忧思多虑,心神动荡——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宋媮还在消化这一段话,看见她关怀的看着自己,下意识愣愣点头又摇头。
宁琅打起了些精神,歪头看她怀疑地皱了皱眉。
最终还是点头释然道:“那行,我去喊你侍女进来。”
转身的同时她肩膀一垮,想起来时怕耽误时间,半路就开始在摇晃飞驰的马车上,没日没夜研究医案的日子。
心里欢呼一声:终于可以休息了!
宁琅打开屋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一个接一个的人如潮水靠岸涌到宋媮床前。
紫芸、青芷、谢温婷、陆琢。
他还没走?宋媮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
却见他也缀着一对黑眼圈的眼睛。
正是劫后余生,三个姑娘都才将将放下悬了几天的心。
“好在宁琅医术出众一来就把解药配出来了。”
谢温婷这几天等在静安居,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要来看看人醒没,越等越焦急,越等越没底。
“要不是我知道宁琅的本事,我早就慌得张榜为你广寻能人了。”
“您认识宁医师?”紫芸觉得有缘。
“回京前我就爱满天下乱跑啊,颍川自然也去过。”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的身体还没完全大好,发病没药倒在客栈里,客栈老板见我还有口气,便找了些人将我送去了君康堂。”
想起往昔的事,她不禁怀念道:“初入江湖,赚钱寻不到路子,没钱治病买药还欠人客栈老板的帐。发病也挨着指望自愈,傻劲儿差点坑死自己。”
“不过如今已全好了。”
她向宋媮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幼时也是个药罐子,我师傅不知道为我寻了多少空负盛名的医师,说是先天不足只能不好不坏的吊着。
“结果就在君康堂待了一年,外出行走再也没发过病。
“所以你放心,只要她说能治,你就只管安心。”
青芷一扯紫芸,瞧见对方同自己一样亮晶晶的眼睛。
宋媮倒是不怎么在意,大约是以前一直想要努力的活着,倒头来差点一场空也让她累得很。
活着挺好,实在要死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这话定是不能对着这群期待看着她的人说出来。
“前几日太子来过了,你没醒他就先回去了。”
陆琢不知从哪里折了纤长柳树枝掂在手里,抱胸执柳的样子,不知为何让宋媮想起乌公公。
她避开目光,忍了忍笑意,转而想起自己不知昏睡了多少天,该捡起正事了。
其他人也知道,陆琢在此处等着,定不只是出于关心,说了几句便陆续出去。
陆琢进了屋子没忙着坐下,反而寻了铜盆问宋媮:“我摘些你院里的花有碍吗?”
摘花?宋媮不知他有何用意,还是点点头。
她的目光循着陆琢的身影,移动到半敞着的窗外。
院子里春光皎皎,花影纷错,梨树海棠都生的高,陆琢站在树下,却伸手一捞就能摘到花瓣。
他今日难得穿了一件广袖锦袍,一边小心的拿袖子兜着娇嫩的花瓣,一边采摘,显得有些左支右绌的稚拙。
到处晃悠的的谢温婷见之驻足,观望片刻后,不知从何处寻了杆竹篙轻轻敲打梨枝。
梨花纷落,被守在树下的人接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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