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他预设的,夫妻二人共同辅佐太子有所区别,可圣上若要将亿兆黎民和大兴朝之未来,交到她手里,并钦点他从旁辅弼,章栽月扪心自问——
他同意。
“绝对的权力,需要绝对的宽仁。”那个绝对的宽仁,就只能是他的小殿下,他的妻子,姚令喜。
“小殿下。”
妮妮喃喃一声唤,姚令喜浑身一个激灵,醒过神。
“我决定臣服。”
章栽月跪得坦然,毫无挣扎迹象,姚令喜震惊到无以复加,后背紧紧贴着桶壁:
“楠图姑娘呢?你不是恨我恨得要姚氏全族陪葬吗?怎么现在怀疑到圣上,你不敢报仇了?!”
“我的怒火,早就在你身上发泄殆尽。”章栽月幽幽回道:
“是你平息了我的恨意,因为你的存在,让我再次想起阿图的时候,只觉得难过,彻底不再感到愤怒。”
因为比起耽溺于仇恨,我更想守护明媚鲜活的你,你才是我的归处。章栽月很想这样说,又觉得对不起阿图,凝视姚令喜的双眼,不自觉闪躲。
这一躲,姚令喜瞬时了然:
章栽月果然还是圣上的狗,我怎么会妄想拉他做帮手?
“噗嗤!”
她哂笑,颤动着双肩,撩水泼去——
“哗!”
“没完没了是么?”她笑。
“小殿下?”章栽月不明所以。
“杀人的时候,拿楠图姑娘当借口。”姚令喜冷笑:
“现在不敢找圣上报复,又拿我当借口。
章栽月,我原以为你跟我一样,至少重情重义。为心爱的女人谋害公主,我敬你是个男人。
可现在我明白了,女人算什么?
你跟圣上合谋演这一出,什么皇太女,不过是仓猝废太子,扶你上位难免遭人诟病,为防臣民议论,所以竖我当幌子,到时候人们就会说:太子无能,也不能选个女人,还是章大人好,求章大人斩了妖女,自己上位!”
说到这儿,姚令喜倍感骨寒:狗男人真会给自己铺路啊,什么忠君体国,什么心上人,都不过是千谋万算的踏脚石。
亏她还一直拿他当人看,这种东西,根本不配为人。
她上挑眉,满脸讥诮,四目相对中,章栽月眼眶发粉,脖颈青筋暴起,心都要被她绞死了。
刚才殿中为他跪地求情的妻子,转眼间视他如猪狗,就因为他心悦她,为她放下仇恨,想伴她一世,为她遮风挡雨。
怎么样都好,只要能在她身边,他愿意接受一切安排。但是她不相信,她眼中的他,永远恶毒,永远卑劣,永远不择手段。
可是他怎么能怪她?她就是应该怕他,怨他,恨他,恼他,提防他,否则她怎么能活到现在。
“姚令喜。”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喊出她的名字:
“姚令喜,以那副样子出现在你面前,是我今生做过最悔恨的事,可那也是我最骄傲,最正确的决定,娶你,成为你的男人——”
“住口!”姚令喜握紧拳头:“我有男人,四哥他会来接我,我会跟他远走高飞!”
她信誓旦旦,绝不怀疑。
水雾,漫过章栽月猩红的眼,听在耳中的话语,如同淬毒匕首,精准刺入心脏。
茫茫雾帘那端,他看到肩膀起伏,情绪激动的姚令喜,想起她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身上只挂了一片亵衣。
他挽留,留不住她。皇太女的权位,她不屑一顾。父兄家人,她好像也要舍下。
区区谢天贶,凭什么。
艾叶和菖蒲的味道,压不住姚令喜身上的桂花,朦朦胧胧的姚令喜就在近前,他仿佛再一次看到她羞容半遮,来到他身边,要做他的妻。
“想走,你舍得吗?”
水雾瞬间被撕破,他猛地跳进去,桶中汤水突然沸腾般翻涌,趁姚令喜双眼被水花拍打,来不及挣扎,他扣住她后颈,抬起她下巴,侵入她唇齿。
呼吸霎时被掠夺,姚令喜抵不开也挣不脱,狠咬一口,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章栽月吮住不退,将她抱出水面,右手,轻轻从她脸颊滑下,落到锁骨。
绸缎般的肌肤,一寸一寸,瑟缩,战栗,在长年执笔,带着透明薄茧的,颤抖不止的指腹底下,承欢。
终于,在我面前,在我怀里,她连亵衣都除去,完完整整是我的人。
这一刻,章栽月承认他嫉妒,他嫉妒得发狂,嫉妒谢天贶躺在那里半死不活,却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她。
“不够,还不够。小殿下,你是我的。”
动情的吻,难抑地咬,一声一声,章栽月唤他的小殿下。
姚令喜腿被夹,腕被缚,躲不开,也防不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绝望地任他采撷。
此时此刻,她无比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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