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6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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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洒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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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姚令喜倒抽凉气,木讷了表情,眼珠涩涩转向老者,无论如何,不敢相信。

    这老头,是父亲大人?

    两年未见,怎么苍老了二十岁?

    发生什么事了?母亲不是装病吗?

    怎么会这样?

    不等她接受现实,宣平侯姚丛略过章栽月,徐徐看向姚令喜:“你摆这么大排场,摆给谁看?”

    “父亲——“

    “让你说话了么。”姚丛面无表情,语气生冷:“你成亲,太子殿下受罚,还大张旗鼓显摆,怎么你不是我姚家女儿,嫁得如意郎君,就可以不顾姚氏死活了是么。”

    “我没——”

    “住口。”

    冷冰冰的呵斥,再次打断姚令喜,仿佛看不见泪水在女儿眼眶打转,姚丛面若冰霜:“即刻入宫,向圣上奏明失火缘由,否则,就别回来了。”

    语毕,他缓缓阖眼,似不想听也不愿看,不关心姚令喜任何反应,不接受她伸到一半,渴望又不敢声张的欲求触摸父亲的手。

    他冷漠伫立。

    一左一右两名门仆,也懂事地,推门扇闭合。

    “嘎——扭——”

    悬在半空的手,一点点触到门扇,被门神神荼的斑斓战靴,践踏足下,弯折,拒绝,不容抗拒地挡回门外。

    渐渐地,门扇闭合,姚丛完整的身形,慢慢框入宽缝,窄缝……

    时隔两年的父女相见,即将落下帷幕,自始至终,他甚至没抬眼皮,认真看一眼姚令喜。

    父亲的态度,比隆冬的冰雪,还要寒凉。姚令喜整个人也好似灵魂抽离,望住陌生的父亲,忽然想不起上一次回家,父亲长着什么样的脸,对她说过什么样的话。

    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我真该死啊,太子表哥因我受罚,他那么可怜,那么无辜,我到底在做什么,居然现在都没有进宫帮他说话。

    我真该死。女儿做成这样,怎么有脸回家。

    她垂下头,不敢再期许门缝里垂怜,指甲挖进掌心,在泪珠从胸前滚落的霎那,她终于想到回家的办法,提裙幅转身,满头花钗荡漾翩跹,因为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然找到方向,都雀跃,都为她心喜。

    只是她泪光满面的容颜,霎时吓得在场众人心惊——欢天喜地一场回门,怎么眨眼间殿下泪洒府门,被拒之门外。

    姚令喜的眼泪,像一粒粒石子落水,激起水波,众人以她为轴心,渐次跪膝,稽首噤声。

    范敦和徐姑姑,算是姚令喜近旁伺候的人,虽然也被姚丛的态度震惊,现儿看她转身,心知要入宫,便一人张罗,一人搀扶,助自家殿下一臂之力。

    入宫陈情,就算豁出去把章栽月卖了,也要力保太子殿下。

    姚令喜心里震荡着这个念头,也猛然醒转,明白自己迟迟不入宫,放着太子含冤不管,是怕经不起圣上查问,怕一不小心曝露四哥也参与其中。

    原来,我有这样的私心,装作忘了入宫,其实是怕给四哥惹祸。姚令喜彻彻底底看透自己,也看不起自己,顷刻便懂了为何父亲那样生气。

    她是错了,错得离谱,哪有资格做父亲的女儿。

    改,现在就改。她望向皇城方向,积蓄力量,缓行强忍才不痛的脚底,此刻居然彻底失去痛感,浑身充满了力量。

    然而就在这时,章栽月突然出手,一把拉她入怀,同时以木雁的尖喙插/入门扇缝隙,留住最后一束光线。

    “拿好。”

    他将木雁交给姚令喜,接着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推开门。

    光线,重新降落,眼眸,仿似复明。

    在众人瞠目结舌地注视中,他抱起姚令喜,将她送还归家。

    姚丛终于提起眼皮,默默端详起章栽月。

    “岳丈大人。”章栽月适时放开姚令喜,退回一个不逾礼的距离,再次颔首:

    “太子殿下蒙冤一事,小殿下已命当夜与太子殿下一道议政之臣僚,具本陈情,相信圣明天子,必有裁决。”

    这事,安到姚令喜头上,顺理成章,章栽月眼神示意她,别太惊诧,乖乖认下,也含笑摇头,示意她收收眼泪,别毁了木雁。

    旋即,他转向姚丛,又道:“岳丈大人神情疲惫,可是因为岳母大人抱恙,您夙夜照顾,太过劳累所致。”

    听言,姚丛有些吃惊,暗忖章栽月权势滔天,难道在侯府也藏了眼线,否则何以如此笃定。

    帝国首辅,势力深不可测,出言又直指关窍,姚丛心里弱了一层,没有否认,只抬眼皮刮了他一眼:“你怎知。”

    吸取姚令喜回嘴就被怼的经验,章栽月等了片刻才回话:

    “小婿听闻,岳母大人为生双胎所累,一直缠绵病榻,今日见您这般,便猜想是积年照顾,而岳母大人正病得厉害,您不忍小殿下见之太过哀伤,故而刻意相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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