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6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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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要把孤吃干抹净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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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木棒一下下砸在左手掌,山奈翻个白眼,将门踢上。

    这一刻,三个老头的默契达到巅峰。

    悄无声息,安放桌几,摆好四宝,放下碗筷,再鬼鬼祟祟,猫腰矮身,遁入雪堆。

    范敦和章栽月,各揉各的青紫,一时都觉得是对方的错,但也实在没力气干对方,干瞪眼半晌,最终都暂时忍了,各自呜呼哎呦。

    一个蹲地烤火。

    一个坐独凳扒拉汤饼。

    正在这时,太子殿下闻讯赶到,一眼看到他俩,右脚在半空,足足凝滞了两个呼吸的时间,然后眼珠一错不错盯着俩人,左手轻轻敲门。

    “咚咚。”

    “吱扭。”

    门开一条缝,探出半截木棒,贴上他鼻尖。

    嚯。太子双眼噌地发亮,捂嘴把头猛点,非常识相。

    那截棒子,便缓缓退回去。

    分毫未损,大获全胜。太子美滋滋带上门,勾着俩唇角,步履欢快地来到二人面前。

    但是第一时间,他就薅走章栽月的碗,抢了他筷子,怒指他叼到一半的面片——

    “这是孤种的麦,孤碾的面,丧心病狂啊章栽月,你非要把孤吃干抹净了才算?”

    “你给吃的?”

    眼神一瞥,怒火顺势烧到范敦,太子劈头盖脸——“还笔墨纸砚伺候,你当他是谁啊?这么供着?”

    “这——”

    范敦无言以对,脸上画布一样,已然看不出表情。

    其实他是想拱火来着,可现在自己也着了道,彻底没招,只能寻思今年没烧好的碳尚有些存货,一会儿再给章栽月整点,最好哄他在这儿坐一宿才好!

    他默默蓄力中,太子却只见他老实巴交,以为认错知错,便大人不记小人过,准备集中火力猛攻章栽月,不料章栽月却起身,又把碗抢了回去。

    “这是我的。”章栽月一点点拔出他手心的筷子,飞速吃进去一块面片,才指着一旁的笔墨纸砚,“那才是你的。”

    “我?的?”

    食指回勾,太子忽然摸不着头脑,看着白生生的竹纸,还鬼使神差,将章栽月那含羞拥被的模样,给刻了上去。

    完啦!

    男人的脸挥之不去,粉红茱萸直接开他心里,太子疯狂拧眉心——该死的脏东西,怎么印脑子里了,还能随时想起来!

    这个脑壳要不得!

    可是脑子又不能换!他绝望,他羞耻,他感觉自己不干净,而且完全不能直视章栽月,脸和脖子,立时粗红,气呼呼转身就跑。

    踩雪声嘎吱嘎吱,狼吞虎咽的章栽月听见了,从碗里拔出脑袋,“你跑什么?!”

    跑什么?鬼知道我跑什么?

    太子慌得不行,章栽月也慌得不行,跳起来唤他——“你回来,把昨夜弘文馆议政的官员名单录下!”

    “想都别想!”太子一边跑一边老实回话。

    “你给我回来!”

    摔筷、起身,章栽月追出去,一个一个雪球朝他后脑砸,跑得还贼快,嗖嗖几下,将太子扑倒摁住,提着衣领子,拖了回来。

    “小殿下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他松手,态度忽然正经。

    提到姚令喜,太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本能的乖巧。

    章栽月便将他扶入独凳,还顾及储君颜面,贴心为他整了整衣冠,这才握化一团雪水,细细研起墨来。

    墨磨好,提笔吸饱,规规矩矩交到太子手中,章栽月才认真解释:“方才听闻昨夜走水时,殿下正在弘文馆议政,那么当时在场都有哪些人,劳殿下一一列下。”

    “不要。”

    太子右手一翻,将笔丢掉,墨汁在白纸上留下一团污糟。

    他望住章栽月的脸,露出个非常不齿的表情:“怎么,你不在,大臣们不能找孤议事?记下名单,好一一报复,秋后算账啊?”

    “算账不假。”章栽月耐性十足,捡起笔,捞起手,又塞回太子掌心:

    “这些大臣,昨夜明明与殿下同在一处,今晨圣上降罪时,却不出来为您作证,实为不忠不纯不直之臣。

    就算您宽宏不计较,现在为证您清白、解小殿下烦忧,也需将他们找出来,命其上疏说明相关事宜。

    日后,更要寻机贬谪,细加考察,重新衡量是否可委以重任。”

    “说得好听。”太子嗤之以鼻,满脸嘲讽:“父皇执意将孤定罪,朝臣们说几句,难道就能令他回心转意?”

    “那如果圣上此举,本就是用心良苦,特意为您考察哪些是股肱之臣,哪些是见风使舵,只会明哲保身的不肖之臣呢?”

    章栽月埋头帮太子握笔,玉面含笑,语气和缓,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春风化雨。

    父爱,果然如山啊,太子心里仿佛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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