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面,谁敢染指他的姚四,将她扫地出门?
身份业已暴露,再无回避之理,于是眨眼之间,谢天贶护到姚令喜身前。
高俊挺拔的身姿往那一立,姚令喜和众侍婢瞬间心安如磐。
然而姜法却眯缝了双眼,暗骂不识时务,想帮姚令喜,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一脚挑开长剑,他窜起来就摆开架势开干!
未料就在此刻——
“住手!”
“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后方是章栽月醒转!
侧前方,程千户领兵赶到!
火光通天,全副甲胄的府兵整齐踏步,高举火把如游龙,转瞬将庭园层层围住!
相形之下,章栽月的护卫仆从就显得粗潦而寥寥,虽然也持刀相向,但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
攻守之势彻底异形,现在是公主说了算了。
姜法登时退回章栽月身边,谢天贶也想闪,却被姚令喜一把勾住脖子。
兵荒马乱间,雪白的胳膊一勾一靠,旖旎风光无限,勋贵们顿时看傻了眼——拉拉扯扯,公主和姓谢的,绝对干净不了!
可紧接着转念一想:公主今夜奉旨下嫁应国公,却当众与外男勾搭成奸,如此明目张胆,毫不避讳,是当他们眼瞎,还是当他们死人呐?
后脊,莫名其妙发寒,他们终于后知后觉回过味:自己不只亲眼目睹章大人捉奸险被反杀、听到公主私通的惊天八卦,还倒霉催地,闯进了公主和章大人斗法现场。
府兵都调过来了,现在兵戎相见,一旦打起来,不分出死活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们这些听八卦的耳朵,怕是两头不讨好,两头惹人生厌,不死也得脱层皮!
早知道不来掺和了!
他们后悔不迭。
亏他们为了示好章栽月,还特意将随身侍从都遣去救火,现在个个孤零零在此,真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全看公主肯不肯抬手饶过。
对,骑墙容易死,还是坚定地站章大人好了!勋贵们默契做出判断:章大人只是丢脸,但公主丑事败露,决计不会给他们生路,两害相权,还是先站章大人!
于是一阵风似的,勋贵们缩成一团,同时挤到章栽月身边,嘘寒问暖。
此刻的章栽月,被两个弟弟搀扶,呼吸紊乱,喉咙隐隐作痛,随口着敷衍众人,他面色如常,并不觉得场面棘手。
局势看似危急,看似被姚令喜掌控,但姜法尚能护他全身而退,届时,国公府被毁,婚事告吹,他只需在圣上面前随便说句话,姚令喜就百口莫辩。
他一句,顶姚令喜无数,倘若伤及他的护卫或是这些王公贵戚,通通都会反噬到姚令喜头上,于他分毫损伤没有。
妄动兵戈,即是自寻死路。
章栽月无视眼前境况,一丝不着急,半点不心忧,只是目光一瞬不瞬,注视谢天贶。
他想不通的,唯唯也就是谢天贶而已。
程千户的斤两,他胸中有数。故而在前院纵火、荡破他布置于府门外的重重守卫,引附近勋爵入府,让程千户可以领兵长驱直入的人,并非旁人,而是谢天贶。
他居然站在姚令喜那边,还介入到如许程度,不惜与我作对,也要想方设法为她谋出路。
为什么?谢天贶不是嫌弃厌恶姚令喜,宁死不肯与她有任何瓜葛吗?怎会众目睽睽之下,与贱人勾搭在一处?
章栽月脉脉无言,百思不解。
而程千户气势汹汹杀到,一眼望见姚令喜雪白的肌肤,还搂着谢天贶脖子不放,真恨不得自戳双目。
末将领兵来救您,又不是来灭口,要腻歪好歹背着人啊你俩!
程千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实在拿他家殿下一点办法没有。
环视一周,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他家殿下和谢少主,所有人都笃定他俩不清白,偏偏自家这边的侍婢,不仅不规劝回避,还个个脸上挂灯笼似的张灯结彩,满当当的喜闻乐见。
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他简直要好奇死,心里嘀嘀咕咕,按剑跪倒姚令喜,实则是谢天贶面前:
“末将救驾来迟,恳请殿下恕罪!火势甚大,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殿下回公主府辟火安歇!”
“你辛苦了,快起来。”姚令喜薅住谢天贶不放,声音也是从他身后细细冒出来:“且等等再说。”
热乎乎的香气,不断喷洒谢天贶脖颈。
他无奈至极,虽说轻轻一挣,姚令喜绝对拦他不住,可是他清楚姚令喜伤得有多重,知道她抬手够他这一下,必定是忍痛使了全力,否则不会半晌了还在他身后“嘶嘶”抽气。
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想法。
除了投降,谢天贶别无选择,轻轻托举她小臂,转过头,姚令喜立马撅起嘴:“眼神儿不对,我要刚才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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