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叶仵作,今日就不叨扰了,告辞,告辞!”说罢一边抱拳一边追着云海尘走了。
“大人!”归庭客不知他怎么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了:“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又去哪儿啊?回县衙么?”
云海尘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微微切齿道:“去月听窗!”
“又去?!”不是刚回来么!归庭客摸不着头脑,但见云海尘这样怒气填胸的样子,怕是此次再去不会给那箫公子好果子吃,便试图浇一浇他的火气:“这次去所为何事啊?你现在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万一再把那箫公子给吓着,过两日可怎么升堂审案啊?”
“吓着?”云海尘“呵”了一声,讥刺道:“你太小瞧那位箫公子了!金照古一案压根不似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箫人玉也绝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柔弱书生,案子查到现在,关于他二人当日在香行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点线索也无,既不能证明金照古有罪,也不能证明箫人玉无罪,这么一想,你还觉得他是绝对无辜的么!”
“可……”云海尘走的太快了,归庭客只能一边追着他一边说:“可咱们不是去香行处问过么,当日确实没有人证在场啊,那也不能就断定此案是箫公子故意谋划的,他这么做图什么呢?”
云海尘刹停脚步,回头看着他,眼中不自觉的透露出一股狠戾:“必然跟他姐姐的死因有关系!箫人玉说箫倚歌是溺亡的,可他并未找仵作验过尸,所以他一定隐瞒了什么!”
归庭客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又如何?人家叶仵作说的对啊,如果能确定死者就是溺亡的,为何要再找仵作验尸呢?岂非多此一举?”
“还想不明白么!”云海尘压低了声音,语气带了几分愠怒:“箫倚歌死的时候,箫人玉根本不在兴平县,他姐姐溺亡的消息也是他从别人口中听说的,换做是你,你会这么相信别人的话么!万一是有人谋财害命怎么办?他凭什么能确定对方告诉自己的一定就是真相?他就那么相信对方的话?”
经由云海尘这么一提醒,归庭客这才意识到:对啊!正常人在得知自己唯一的亲人去世、尤其还是自己不在的情况下,首先应该想到的就是确认亡者的死因,可箫人玉却并没有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他完全信任对方,还是因为他其实原本就知道箫倚歌到底是怎么死的、所以不必请仵作验尸?
如果是前者,虽然有些牵强,倒也能说得过去,可如果是后者,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假设箫人玉知道箫倚歌的真实死因,可他那段时间又恰好不在兴平县,这……这怎么听怎么像是故意避开了箫倚歌的死亡时间啊……
归庭客越想越觉得后脊发寒,难不成……箫倚歌的死,其实跟箫人玉有关系?
可若是跟箫人玉有关系的话,衙门的户房在呈送《新官到任各房供报需知》和黄册的时候,为何又将箫倚歌的名字抹去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案子变得越发扑朔迷离,归庭客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站在原地发怔,云海尘现在只想去找箫人玉逼问个清楚,因此还不等他回神就走了,待归庭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百十米远的距离了。
两人又返回到了月听窗,明明才离开不到半个时辰,现在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像是来查案的,倒像是来寻仇的。
归庭客追到他身前拦住了要破门而入的云海尘:“诶等等等等……”
云海尘看着他,眼底的寒气掩盖不住,不是冲归庭客,是冲月听窗里,那个屡次三番对自己撒谎的人。
他箫人玉倚仗美貌为所欲为,到底是觉得自己蠢,还是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百无聊赖,便也想去挑衅《昭律》的威严!
“等什么!”云海尘没好气的问。
归庭客知道他现在怒上心头,便理清自己的思绪,尽量快速且无偏无党的说道:“现在不管是箫人玉一案,还是箫倚歌的死因,咱们都未查到实证,都只是猜测而已,不管真相如何,起码前日在香行处,你我二人是亲眼见到了箫人玉受辱的,所以他仍然是受害的一方,既如此,你就不能用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去审讯他!”
云海尘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也是六亲不认:“现在要轮到你教我如何查案了?”
归庭客无奈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大人,大哥!你别意气用事行不行!金照古虽然被关在牢里,但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时定然有吃有喝,燕鸿云一定吩咐了人对其多加关照,一个嫌犯如此自在,可受害人呢?天天要被你这么严酷的审问,一趟不够还要两趟,你若是箫人玉,你心里能好受么!”
云海尘反驳道:“他若是对我说实话,我何至于一再的前来!”
归庭客也被他呛出了脾气,语气有点儿急了:“那你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对你说实话!你刚到任不过三四天,第二日的时候就在香行处与燕鸿云、金永瑞一起吃饭,偏巧嫌犯还是金永瑞的外孙,那你有没有被其收买?你到底能不能公正的审理此案?金永瑞是本县豪强,燕鸿云又明显与他蛇鼠一窝,就算你一开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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