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庭客让人送来了一套新衣裳和一顶帷帽,箫人玉手忙脚乱的穿戴上,云海尘瞧见他慌慌张张的动作,出言安抚道:“别怕,有我在这儿,没有人能够为非作歹。”
箫人玉一边穿衣,悬在他腮边的泪一边落下,云海尘怕自己这样看着他,会再次伤害到对方,便转过身去,静静的等着他将自己收拾好。
正巧此时金永瑞和燕鸿云过来了,两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金永瑞一见自己儿子被归庭客钳制着,嘴还被堵住了,不由得怒上心头,质问道:“云大人,你这是何意!”
云海尘方才早就忍够了与他二人虚与委蛇,此时金照古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施暴,更是让他倍感嫌恶,因此说话也不如方才在席间那般平和,开口便是一股子“生人勿近、与你不熟”的冷峻:“众目睽睽之下,金照古意图欺辱良民,门外之人皆可为方才所发生的事作证,金照古罔顾法纪纲常,犯下此禽兽之事,本官自当将其押回衙门审理定罪!”
“啊?这……”一听这话,燕鸿云站出来说道:“云大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啊?”
云海尘一个眼刀直射过去:“本官与外面一干众人亲眼所见,何谈误会!燕大人,别忘了你身上穿的这身官袍!你是兴平县的县令,不是他金府的幕僚!”
燕鸿云被他当着别人的面儿抢白,脸色一下子就有些尴尬,但金永瑞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人,一边是朝廷御史,一边是当地豪绅,论官职燕鸿云比不过前者,论财力燕鸿云又比不过后者,因此他夹在中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案子确实要审不假,但这其中或有别的缘由,不可轻易就给金公子定罪啊。”
云海尘冷哼一声:“有道理,所以本官现在要将疑犯押往县衙受审,燕大人以为如何?”
啊?这……燕鸿云讪笑了两声,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云海尘:明明你是铁了心要将人押回衙门,偏偏还要装模作样的问我的意见,这不是逼我去得罪金老么!
可若放任此事不管,众目睽睽之下,又无法向外面众多百姓交代,因此燕鸿云偷瞧了一眼金永瑞的神情,在对方铁青的脸色下,硬着头皮开口说:“这……云大人是下官的上峰,您想做的事,下官无权阻拦。”
燕鸿云到底还是不敢得罪金永瑞,明明是一方县令,可今日他所表现出来的,却跟金府的管家无异,云海尘不知金永瑞到底为何让燕鸿云这般忌惮,但金照古□□良民未遂乃是事实,不管他金氏一族在当地到底有何等权势,这案子,他审定了!
云海尘面色酷寒的吩咐:“来人,将嫌犯金照古押回衙门受审!”
外面早有云海尘的人守着了,听见命令后当即冲了进来押解起金照古往外走。金照古一个劲儿的低吼,借此向自己的外祖父求救,金永瑞不忍自己外孙受这等苦楚,便脸色不善的拦在他身前,对云海尘道:“云大人,古儿会随你去衙门问话,但这样堵住他的嘴怕是不合适吧!”
云海尘是什么人,二十岁便中了进士,二十三岁便进入大理寺,随后一路青云直上坐到大理寺右少卿的位置,如今仅仅三十二岁而已,就达到了半数官员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地位,他若是没点儿手段没点儿脾气,早就在昭京那等遍地卓异的地方寻不到踪影了。
燕鸿云一个不入流的县令愿意对他毕恭毕敬,可云海尘却懒得惯着捧着:“金老放心,等到了衙门之后,嫌犯自会有开口的机会。”
“你!”金永瑞还要开口再指责,云海尘却不再与他浪费时间:“走!回县衙!”
归庭客走到箫人玉身边:“箫公子,请吧。”
一顶帷帽将箫人玉的相貌遮的严严实实,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由归庭客护着走出了这座酒楼。
新来的巡案御史刚刚到任第二天,县里便出了这样恶劣的事,听闻风声的百姓便跟着一同去了县衙,想看这案子要如何审理。
众人行至公堂外,燕鸿云本想着主动争一争此案的审理之权,好暗中为金照古脱罪,遂上前道:“云大人,下官身为本县县令,肩上挑着阅实之责,既然在我的治所出了这等案子,您看此案是不是应当由下官鞫谳?”
云海尘斜睨了他一眼,丝毫不给对方商量的余地:“不必了,此案疑犯乃金氏族人,金老又是本县耆老,由燕大人来主审此案,岂非为难?本官体谅燕大人的不易,必不会让你难做。”
“哎可……”燕鸿云本想再争取一二,云海尘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径直坐到了“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对着堂内下跪的两人一拍惊堂木,不怒自威道:“升堂!”
一声惊响,堂中两旁所站的衙役手持廷杖敲击着地面高喊:“威——武——”
这般庄严肃穆的声音刚刚响起,堂外所有百姓便都安静了下来,待到“威武”声停歇后,云海尘开口了:“堂下二人,报上名来。”
金照古从罪行被撞破的那一刻,就对旁人没什么好脸色,丝毫没有要认罪忏悔的意思,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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