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68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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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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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衙门内六房的主要掌事司吏了。”

    云海尘扫了一眼,一共六人,瞧着他们的模样,虽然装的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可云海尘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他们隐藏在外表下,那种满不在乎的心思。好似一个个的都在说:御史大人,这兴平县,您是客,我们是主,有些事我们可以配合你装装样子,让大家面儿上都过得去就可以了。

    巡视江南道这么长时间,云海尘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官吏了,说的难听点,他们就像是吃着国帑的地头蛇,不过是见朝廷钦派的御史前来,勉为其难的收敛一段日子罢了,待到自己离开后,他们立马就会现出原型。

    因此云海尘微不可见的讥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啰嗦的客气话,开口便问:“吏房何在?”

    对面的六人中,有一个人听到这话上前一步,抱拳对云海尘行了个礼:“御史大人,在下李曜,乃兴平县吏房司吏。”

    “嗯,本官问你,兴平县内,有多少受赐印信的司、衙、局、学、所?”

    这都是吏房平日里应该了如指掌的事,李曜一听他这么问,便昂了昂头,有点儿得意的应答:“回大人的话,本县有僧道司一处、盐铁司一处、典卖局一处、私塾两处、驿所一处,皆有朝廷印信。”

    云海尘又问:“可有致仕返乡的官员?姓甚名谁?住在何处?为官期间在何处、任何官职?何时致仕?因和原因致仕?”

    “呃……”方才那问题李曜答的游刃有余,再加上云海尘问的也没什么难度,因此他便以为,这位御史大人也不过是个徒有其表、应付公事、出来巡视两年好回京邀功的禄蠹罢了,结果云海尘第二个问题问的这般详细,便一下子让他有些局促,且不说兴平县这个小地方到底有没有致仕的官员,就算是有,谁又在乎呢?因此李曜便吞吞吐吐的道:“……这……有……好像是有一位,叫何……何成秋,先前是……”他越说声音越小,一看便是答不上来。

    云海尘见他这词钝意虚的样子,面色瞬间冷硬下来:“不清楚?”

    李曜还妄图掩饰:“啊不不……就、就是平日里公务繁忙,需要卑职记住的太多,因此一下子有些混乱,大人容卑职想想……”

    他哪来的脸面让巡案御史等他,因此云海尘也没给他好脸色:“不用想了。本官公务繁忙,没那个耐性。”

    这一句话说的李曜面红耳赤,还不待他开口解释,就听得云海尘接着问:“户房何在?”

    “在!”又有一人站出来:“卑职胡文富,乃户房司吏。”

    云海尘眼神锐利,盯得对方战战兢兢,早已一改先前的轻慢之态,他问:“本县人口几何?其中男子多少?女子多少?八十岁以上者几何?十岁以下者几何?几人从军?几人修僧道?工匠几何?可有童生、秀才、举人、进士?里长、甲首几人?”

    “这……”这一连串的问句,如同一颗颗直射而出的弹丸,每一颗都正中胡文富的眉心,天知道他此时有多么站立不安,本县男子多少、女子多少、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多少、十岁以下的孩童多少……诸如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平时谁会在意的这么细致!这位御史是打算刚来就给他们所有人一个下马威么?净问些刁钻无用的琐事!

    云海尘神色酷寒,若说一刻钟前的时候,他还如同初春冰雪消融一般,周身带着那么一点点暖意,那此刻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酷寒时节,其威压让这大堂之内冰冻三尺,一旁的人光是站着不动就觉得折胶堕指。

    云海尘见状冷笑一声:“怎么,你平日里也公务繁忙,一下子想不起这么多?”

    “不、不是……”胡文富不肯承认自己溺职,非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大人问的实在是刁钻了些,卑职平日里主要负责田地、黄册和鱼鳞册等事宜,您问的这些都不是……”

    云海尘:“怎么,不是与黄册相关?”

    “卑职不是那个意思……”胡文富还在不知死活的狡辩:“这些事都在黄册中记载了,可平日里谁会特意去记啊!”

    “噢,原来如此……”云海尘看着他,沉默少倾后,忽而凉飕飕的一笑:“好,你的话本官记住了,待到本官返京,向陛下缴旨的时候,会把你方才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陛下。”

    “啊不不不!”胡文富一听这话就吓坏了:“卑职不是这个意思!”现在还是穿棉衣的时节,他却急的额上冒汗:“卑职……卑职这就去拿黄册和鱼鳞册呈给大人看!”说罢眼睛瞥向侧前方的县令,见对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还暗戳戳对自己摆了摆手,便羞愧万分的退出去了。

    只问吏房和户房的司吏,云海尘便知其他人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逐一问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因此他冷声道:“剩下的四房,谁能将所司之职的相关事宜巨细无遗的说出来?自己开口便是。”

    礼兵刑工四房的司吏面面相觑,四人眼中皆露出一种“此人不好糊弄”、“此人甚是难缠”或者应答不上来的尴尬之色。

    眼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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