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可以帮我找到阿妈吗?”阿荣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那是希冀。
“可以。”陈喻抿了下唇说,“但得等到晚上。”
“好。”他笑着应声。
“你们可不能骗我。”他补充道。
木麻黄树下,海风迎面拂过,明明是站在一样的位置,她的心情却似乎天差地别,比刚来的那天糟糕了太多。
陈喻的心像是被揪着一样,原来要献祭的东西不仅有血肉,还有灵魂,他们要献祭的是最鲜活的生命。
“海洋受到了严重污染,游客肯定会大幅度减少,村民心中难免着急,丧失了游客就只能走靠海吃海的老路,可是海里的鱼类也大幅度减少了,他们很无助,也很绝望,人绝望的时候就容易去信奉神灵,他们想要得到海神的恩赐。”她努力理清思绪。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样一本典籍,他们像是疯了一样,找到最敬畏海域的那个人。”
秦曜看着海面说:“不会有人在意祭典的来历,他们只需要一个信仰,一个希望,和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祭祀完成了,海里从此没有一样垃圾废物,可是鱼也消失了。”陈喻继续说,“等到他们觉察到异样的时候,已经晚了,有人变成了怪物。”
她一直在想,最初那具光秃秃的人鱼骨架的来历究竟是什么,如今,她都知道了。
海里本没有神,可当她进入了海域的时候,当阿荣被束缚自由的时候,海洋失去了最后庇佑他们的人,海里从此就有了神,来审判犯下恶行的众人。
至于为什么游客可以被拿来替罪,大抵是因为他们也破坏了这片海。
“你真的要帮他见阿妈吗?”时越在她耳边问,“可你知道他阿妈在哪吗?”
陈喻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海:“我不仅要让他见阿妈,我还要让这个村落的所有人都见到。”
或许是闻到死亡的气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几人的气氛冷到了极点,他们都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海面,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陈喻,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时越突然开口问。
“木麻黄树。”她不明所以。
“木麻黄树能吃吗?”时越看着树两眼发昏。
“……”
“木麻黄树的果实、树皮有药用价值,但不可以随便食用。”秦曜微笑着说。
苏韵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往时越和陈喻手里一人塞了块压缩饼干,自己也吃了一块。
“没有我的吗?”秦曜笑着问。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资金还很充裕。”苏韵很不客气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焦急,总觉得今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慢,等天色终于暗下来的时候,陈喻半死不活的眼神突然好像有了几分光芒。
“秦先生不是想和我合作嘛,展现你诚意的时候到了。”她看着秦曜说。
今晚的海风似乎比过往每一日都要猛烈,腐臭味也愈发浓郁,陈喻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纯白色花田,那抹白日里如画一般的存在,夜里却莫名看起来有些诡异,跟她猜想的一样,夜晚阿丽果然没有守在花圃旁。
她没敢拖延,一脚就踩进了花圃里,泥土异样的质感她已无暇顾及,伸手就掐了朵白花下来,然而,一朵白花根本不是她的计划,她速度极快,顺手就掐了一片。
“她不是说进她的花圃不能穿鞋袜嘛。”时越在一旁看得动魄惊心。
陈喻采花采得认真,头也没回:“她说的是花匠,我现在是偷花贼。”
时越:“……”
她先前试探过阿丽的态度,也分析她几次说的话,至少穿鞋进来不是必死情况,而且脱鞋进去几乎就是默认花匠身份,一个不小心手里的花就会变色。
“今天刘婆婆才从村头骂到村尾,大骂偷项链的贼,晚上居然又来洗劫阿丽的花圃,明天阿丽又得骂了。”时越一边说一边帮着掐花。
“今天是采花大盗,记住,一朵不留。”陈喻说。
她俩刚刚掐完所有的花,脚下的泥土就变了质地,原本深红色的泥土似乎变成了鲜艳的血色,质感也变得更加一言难尽,陈喻将包裹着花朵的包袱一下子甩到肩上,拉着时越扭头就跑。
夜里的屋子她们都可以看到窗户,这实在是件很省心的事,陈喻轻轻推开了附近一间屋子的窗户,没有丝毫犹疑地扔了朵白花进去。
她和时越分头行动,将包袱里的白花一间不落地扔进所有能扔的屋子,也没管里面住人没住。
陈喻也在赌,她没有办法,或许韩少宇说得是对的,这场考试就是要拿命去赌,她已经把题目给出的已知条件都考虑进去了,她也拼凑出了完整的题目,至于解题的过程,她无法保证每一个步骤都能不出错,或许她答不出所谓的标准答案,但总会有解法,尽管过程有风险。
人鱼要看到它的灵魂,但这个灵魂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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