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插手,我只有销售老产品电话机的份,但每个月,他们还是会发给我2000——3000元的‘小灵通’销售奖,我都不好意思拿。你想想,我都有这么多奖金,他们呢?想都不敢想会有多少。”
与陈佑福这次见面后,周亚平一直心中不安。公司里竟然有这种利用销售受贿的行为,自己作为董事长有监督的职责,怎么办?要不要给行政班子挑明这件事,找李达锦谈谈,以示告诫?
思来想去,又觉不妥,现在只有陈佑福一人的说辞,其它无凭无据,万一李达锦他们矢口否认,甚至倒打一耙,岂不连累了陈佑福。
周亚平最近正在读一些哲学书籍,对黑格尔的哲学观点颇感兴趣。联想到公司“小灵通”手机销售一事,十分困惑,这种“倒回扣”现象合理吗?难道真如黑格尔说的“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
正在办公室思前想后的周亚平,听到了敲门声。
“请进!”
陶伟明神情落寞地走了进来。
“哦,是陶经理,请坐。”周亚平指了一下对面的沙发。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周总,我是来辞行的。”陶伟明说,“李达锦已经在我的辞职报告上签字同意了。”
周亚平感到意外,问:“你为什么要走?”
“欺人太甚,把我降为副经理也就罢了,部门里重要的事项都把我排除在外,我也忍了,现在居然把我和保洁阿姨分在一组,让我‘领导’爱国卫生运动,分明是要我当清洁工。”
周亚平咬着牙齿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陶伟明也是周亚平在内地工厂时的中层干部,企业不景气,办了留职停薪手续,找到深圳来的。他进“登云”后,负责后勤部门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是个老好人。其实,周亚平早就预感到,公司里与自己亲近的人员都不会有好下场,但没想到,会这样快。
陶伟明见到老领导难过,安慰道:“没事!周总,反正我也不能长期在深圳打工,迟早要回去的。我老婆和孩子一直要我回家,正好这是一个机会。”
“哎,陶经理,你知道的,这种事,我也无能为力。”周亚平说,“走之前,我们找个酒店聚一下,为你送行。”
陶伟明说:“我们都懂的,其实你过得比我们更难受,被敬在高位上,啥都不能干,啥权都没有。现在下面都在说,玩弄手段,你根本不是姓李的对手。就拿上次朱总裁到公司来说吧,你不过礼节性地和领导见了几次面,而李达锦整天陪着他到处游逛,除了深圳,连东莞、惠州都玩遍了。据说,朱总裁最爱吃鸡□□肉,李派人四处寻找,千方百计买了回来,孝敬领导。”
见周亚平不言语,陈佑福告辞了,临走时,说:“老领导,多保重吧!过几天,我走之前,我把老伙计们都叫过来,聚一聚,乐一乐。”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亚平感到公司内的气氛日益压抑。公司里的老职员,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深怕被抓住什么把柄。
公司里的各种会议,从不邀请周亚平列席,李达锦决定的各种事项,哪怕是非常重要的事项,从不与周亚平通气。
周亚平也不计较这些,想通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看不惯的就不去看,听不惯的就不去听。哎,这年头,只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但不幸还是有事找上门来。
这天,仍然担任办公室副主任的张泰泉拿了本小册子来到周亚平办公室。
张泰泉嘟着嘴把这本小册子递给周亚平,说:“周总,什么玩艺嘛,连你的名字都被抹掉了。”
“抹掉什么名字?”周亚平诧异地问。
张泰泉回复:“这是总部发来的‘通信录’,上面有我们‘宇电’集团所属企业的主要领导及各职能部门的电话号码。奇怪的是,我们‘宇电登云’公司,竟然没有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我记得,原始资料上,明明第一个写的就是董事长的姓名及电话号码。而现在的通信录上,却没有了。我给总部打电话咨询,为什么漏掉了我们公司董事长的名录,他们告诉我,他们完全是按照各个企业自己填报的资料编印的。这说明,是我们公司报出的资料上,就抹掉了你的名字。”
周亚平翻开“通信录”,在“宇电登云”公司栏目里确实没有找到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他苦笑了一声:“嘿嘿!现在倒好了,连我是‘登云’公司的一员都否认了。”
“太离谱了!”张泰泉愤愤不平地说。
“行了,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找老李要个说法。”周亚平对张泰泉说。
周亚平终于讨到了说法,但不是李达锦本人给的,而是李安排一名中层干部金涛转告的。这个金涛,虽然也是李达锦带来的干部,但与其他人不一样,根本不避讳与周亚平的来往,除了经常去周亚平办公室坐坐,在路上见到,也是非常礼貌地打招呼:“董事长好!”
“周董,这件事很对不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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