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腥的金属味扑面而来,季听澜的伤口还在渗血,暗红的液体顺着战术裤腿滴入海中,瞬间被翻涌的浪花吞噬。陆浮舟驾驶的救援船刚停靠稳当,裴沉渊便带着医疗箱扑过来,他颤抖的手指扒开季听澜浸透血渍的绷带:“动脉被划开了,必须立刻手术!”
我按住季听澜想要起身的肩膀,触到他后背黏腻的血痂:“阿澜,别乱动,我守着你。”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瞳孔里映着远处逐渐沉没的要塞残骸:“那些符文...和我在北极科考站找到的古籍一模一样。”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沫带着诡异的银色光泽,“温叙不是终结,真正的...”话音未落,他便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手术舱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生疼。我握着染血的齿轮状金属物件站在舱外,符文在指尖发烫,仿佛有某种意识在与我共鸣。时昼突然冲过来,全息投影在她面前炸开:“卫星监测到全球七座地下城同时出现能量波动,和海底要塞的频率完全一致!”她调出的画面里,非洲沙漠、西伯利亚冻土、甚至马里亚纳海沟深处,都亮起刺目的银光。
“把吴思野的笔记本拿来。”我盯着齿轮上的纹路,突然想起他曾在某次任务间隙,用炭笔临摹过类似的符号。当泛黄的笔记本摊开在面前,某一页角落的潦草标注让心跳骤然加速——“镜像网络:七座门扉,一钥通途”。
陆浮舟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压抑的恐惧:“手术室外出现异常!”我猛地转身,只见走廊的玻璃幕墙不知何时变成了镜面,无数个“我”从镜中走出,手里握着的却不是登山绳,而是泛着冷光的匕首。“这些不是实体!”霍凛举起电磁干扰器,“是镜像网络通过能量波动投射的幻觉!”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镜中的“我”却勾起嘴角,匕首直刺心脏。千钧一发之际,手术舱的门轰然打开,季听澜倚在门框上,胸前缠着新换的绷带,机械义眼红光爆闪:“它们在攻击你的潜意识。”他抬手一枪击碎最近的镜面,子弹穿过玻璃的瞬间,所有幻象应声破碎。
“全球七座地下城,对应七个坐标。”我将齿轮按在全息投影中央,符文光芒暴涨,七道银色光束从地图上升起,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星图,“温叙只是启动仪式的一环,真正的目的是打开...”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整艘船仿佛被某种巨力托举。
透过舷窗,我们看到惊人的一幕——海底要塞的残骸正在重组,液态金属如巨蟒般缠绕着船体,十二根天线从深海直立而起,顶端的破碎铜镜竟开始自动修复。温叙的身影在银光中若隐若现,她的身体已完全异化为流动的金属,背后展开的不再是羽翼,而是布满复杂纹路的巨大罗盘。
“欢迎来到终局,爱情星火。”他的声音不再是机械的尖啸,而是带着空灵的回响,仿佛来自宇宙深处,“当七个门扉同时开启,真正的‘观测者’将降临。”罗盘表面的纹路亮起幽蓝光芒,指向七座地下城的方向,“而你们,不过是验证人类是否值得被保留的实验品。”
季听澜将步枪抵在肩头,鲜血顺着绷带边缘渗出:“那就让实验提前结束。”他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只有我们能读懂的默契——当年在生化实验室,我们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决定赌上性命。
我们兵分三路。司夜留守船上监测能量波动,霍凛带着爆破小队前往最近的地下城,我与阿澜则登上改装的潜艇,直插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的“门扉”。潜艇在漆黑的海水中缓缓下沉,声呐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点像极了镜面蜘蛛的复眼。季听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某个物件塞进我掌心——是枚刻着“K”字的子弹,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时他从战场捡的纪念品。
“如果我...”他刚开口就被剧烈的晃动打断。潜艇外,液态金属组成的巨网正将我们死死缠住,温叙的虚影出现在舷窗外:“你们以为牺牲就能改变结局?看看这个。”他抬手一挥,潜艇内的所有金属表面都变成镜面,映出令人绝望的画面——霍凛的爆破小队被液态金属同化,司夜在船舱内对着自己举枪,而我与季听澜...
我握紧那枚子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些画面在三个月前的核辐射区,我就见过。”镜中的“我”狞笑着将登山绳套上季听澜的脖颈,而现实里,我反手甩出绳套缠住正在收紧的金属网,“但你忘了,我们最擅长的,就是把噩梦变成笑话。”
季听澜的机械义眼红光暴涨,他扯开战术背心,露出绑在腰间的微型核弹:“还记得拆弹训练时,你把定时装置装反了吗?”他扣动步枪扳机,子弹穿透镜面,在金属网上炸出缺口,“这次换我来教你。”
潜艇冲破金属网的瞬间,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的地下城映入眼帘。那是座悬浮在岩浆之上的巨型建筑,外墙由无数面铜镜拼接而成,中央矗立着直指海面的光柱。温叙的声音在深海回荡:“当最后一座门扉开启,你们所有的牺牲,都将成为‘观测者’降临的祭品。”
我们顺着安全绳速降而下,地下城内部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墙壁上嵌满了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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