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裹在身上,悄悄去寻昨夜丢下的鞭子和匕首。
她记得鞭子是在芳华阁缠在腰上纱幔的呀,怎么没有。
一旁的裴珏早就醒了,闭眼实是在探听林昭的响动。见她窸窸窣窣的动个不停,感觉到拿起什么东西要往他脑袋上扎,顿时睁开了眼。
他眸似寒星,一把握住林昭拿着匕首的右手,笑的漫不经心。
“怎么,林大娘子昨夜求本官求的倒是欢,怎么今早完了事便翻脸不认人?”他的声音冷的像碎裂的冰碴,直叫人冻的发抖。
林昭不服气的还要往下戳,明明他也中了药的样子,怎么全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若是平常的裴指挥使,怕是要直接将她捆进镇影司怒打八十大棍!
裴珏夺过匕首扔出马车外,将哭个不停的人拉到怀里。他漠然地瞧着林昭哭花的小脸,将自己的长袍仔细在她身上裹好。
“别哭了。”
此话一出,林昭流泪流的更凶了。她本来就是个哑巴说不了话,现在就连哭都不让哭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但想起裴珏之前残暴的行为,林昭还是默默用袖子擦了泪,肿着一双杏眼畏惧地望着他。
全都想起来了,昨晚的事情她全都想起来了。一幕幕令人羞耻的画面充满了大脑,她羞愤欲死。
怎么能这样!林昭恶狠狠的唾弃自己,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巴掌。你怎么能和你的仇人干这样的事!
手臂大腿处的青紫淤痕在瓷白皮肤上格外清晰,无一不透露着昨晚的疯狂行径。
男人清冽的檀木香倾覆而来,她想挣扎却在裴珏怀里动弹不得。
天杀的贤王,天杀的芳华阁!还有天杀的裴狗官!
被骂的裴珏毫无所觉,但对上怀里人的视线就知晓她心里在念叨什么。
他冷笑,眼里含了十分的戏谑:“要不要本官帮你回忆回忆发生了什么事?”说着手下用劲,用那条缀满珠子的腰带林昭裹成一团儿。
而后起身打开马车上的柜子,拿出一套备用的衣物来。
柜子在另一边,此番动作正好把整个后背都暴露在林昭眼前。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只见裴珏宽肩窄腰,白玉似的后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抓痕。锋利的肩胛骨处抓痕最多,又红又肿,有的地方还破了皮渗着血。
往下些的红痕都已经结痂,长长的一道瞧着很是凶残。
昨夜的激烈不言而喻,林昭羞愤欲死,头埋的低低的。
裴珏斯条慢理整理衣物,头也不回地按住想要扭动身躯逃跑的女人:“林昭,本官的软筋散可不好解,若是你妄图强行冲破打通筋脉,”他故意停顿,“会变成手脚皆断的废人。”
林昭红着脸没有出声。她想打手语愤怒的指责裴珏,但是被包成一个粽子,手根本施展不开。
“当然,本官相信你没有这个意思。”
随后他放开桎梏住林昭的腰带,扔给她一套衣裳,而后撩起帘子,下了马车。
“自己穿上。”
林昭用那破破烂烂的长袍使劲儿擦了眼泪,恨恨的甩在旁边。确认他看不到自己之后,才迅速换上。
男子的衣服又长又大,套在她身上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手忙脚乱将袖子和下摆捞起来刚要下去,就远远听见影卫在和裴珏说些什么。
影一手上承着昨夜那个小瓷瓶,影三也跪在后面:“主子,已经给三公主喂下了。”
“只是,属下发现,这味药有些特殊,并不是三公主所说的挽青丝。”
裴珏脸上已换了副神情,收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手中摆弄着从林昭身上解下来的长鞭。
“若是挽青丝,倒好解的很,可属下分辨这明明是失传已久的庄周梦。”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他抬起阴鸷的双眼:“庄周梦?”
这药是宫廷秘药,中了药后虽表现与常人无异,但神志已在梦中。若无人来解,就会在梦里变成蝴蝶死去;若有人来解,就只能和那人一辈子捆在一起了。
相传前朝妖妃极善制药,“庄周梦”就是她制作出来,迷了前朝末帝,从而王朝倾覆的。
影三点头:“正是。”
影一接话:“三公主好像并不知情,一直以为给您下的只是普通的春/药,这解药也只能解挽青丝。”
裴珏手下用力,鞭子上的倒刺扎进皮肤。还没有昨日兔子咬人时疼。
森森寒意自周身迸发,他扫过圆润光滑的瓷瓶:“和贵妃说,服侍三公主的宫女太监,一个不留。”
“是!”得了命令,影一影三瞬间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