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方云笑了笑,轻轻拨开俊风的手,“知道啦,赶紧回去吧,我还要回家给小涛做饭呢!”
方云骑着车子,耳机里播放着歌曲,是一首郑智化的《星星点灯》。
……
不知道天多高,
不知道海多远,
却发誓要带着你远走,
到海角天边,
不负责任的誓言,
年少轻狂的我,
……
听着听着,方云泪如泉涌,她现在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也会如此心痛。她很清楚,俊风就是那个想带她远走的人,可再丰满的理想也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
她已经是一个没有梦的人了,可俊风有,只不过俊风梦里不应该再有她的存在。俊风和卢盼溪这样的女孩才般配,有共同的语言,有共同的气质,家庭也相当。
当俊风和卢盼溪站在一起时,方云就已经有那么一丝卑微和隐隐的痛,这种痛是无法治愈的,也无法改变的,因为她现在所失去的是一辈子也难以弥补回来的。
回到家时,方涛正在院子里玩儿。看到姐姐回来了,方涛高兴地跑了过来,“姐,你看我这双鞋子怎么样?”
方云低头一看,是一双崭新的运动鞋,马上嗔怪说:“谁买的?”
方涛怕姐姐生气,赶紧说:“哪里买的,咱家也没有钱买啊,是俊风哥哥托人从城里捎过来的,还有很多衣服呢,都是他以前买的,都小了,他穿不上就给我啦!我们班胡义良说我这双鞋子好几百呢,他家那么有钱都舍不得买!”
方涛穿着那双鞋子很是兴奋,在院子里不住地跳来跳去。
方云到了屋里,翻看着那些衣服,都是崭新的,连牌子都没有撕掉,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悲。
晚上,方云怎么也睡不着。
她多想俊风能够陪在她身边,抱着她,陪她说说话,让她有安全感,有所依靠,即使只是精神上的。她又想到小涛,姐妹们都说高中的学费要四五百了,可能以后还要更多。以她目前挣的钱恐怕是很难够弟弟以后上学用的,就算她自己已经很省了,在食堂吃饭也舍不得打菜,但又能省下多少呢!
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换一份工作,换一份挣钱多的工作。
她和地毯厂的张小禾,还有陆雨秋是最好的姐妹,她把这个大胆的想法告诉了她俩。
小禾劝她说:“我们女孩子除了织个地毯,还能干什么呢,虽然挣得是少了点,但也总比在家种地强一些,我们这种没有爹妈照顾的人,连嫁妆也只能自己准备了。”
雨秋也叹气说:“也是我们命苦,如果有条件上学,谁还愿意这么早出来打工哩!不过,你要是想多挣钱,俺们那里可是有个地方。”
“什么地方?”方云急不可耐地问。
“俺们陵城乡有个玻璃瓶制造厂,他们那里造瓶子,也回收旧的啤酒瓶,俺们村好多妇女都在那里刷瓶子,按个给钱,谁刷得多谁挣得多,有的手脚麻利的,一个月能挣七八百呢! ”
方云眼里放光,“真的吗?这个星期天,你带我去看看,如果他们还要人的话,我就去那里干活。”
“得了吧,那活儿老累人了,站一天,她们都喊腰疼,你哪能吃得了那苦头,俺娘干了三个月就受不了了,现在都快落下病根了。”陆雨秋还真怕方云去,只能实话告诉她。
方云坚定地说:“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多挣点钱,再多的苦我也不怕!”
小禾和雨秋都心疼方云,但又劝不了她,就一起陪着她去了趟陵城乡的玻璃厂。厂子的名字是福云玻璃制造厂,厂长叫曹福云,两个儿子,大儿子曹志刚二十多一点,小儿子曹志强刚上初中,和方涛一样大。
厂里的工人有五六十人,一个黄师傅出来接待了她们。
“您好,师傅,我叫杜方云,今年快二十了,想来这里找点活干!”方云说话不卑不亢,大方得体。
黄师傅穿着工作服,戴着一副眼镜,大概五十多岁,是厂里的老技工,也算是个管理人员,“厂里倒是缺人手的,不过活都很重的,你一个小姑娘家,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最好回去再考虑考虑,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定下来再来。”
“不用商量了,家里就我和弟弟两个人,我做得了主,明天就可以来上班的。”方云肯定地说。
黄师傅愣了一下说:“那好吧,你先在车间刷瓶子,干一个月,觉得行就留下来干,如果吃不消,就按计件给你结好工资,就不用再来了。”
方云决定留了下来,只要能多给弟弟攒点钱,有什么苦吃不了呢!她既然来了,就没再打算退缩。
第一个月,方云不太熟练,刷得很吃力,但即使这样,也比地毯厂赚得多。第二个月,方云就能赶上一般的妇女了,结工资的时候有七百多,方云高兴地忘记了满身的疲惫,骑着车子,风一样地赶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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