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在农村里也已经普及开来了,不过大多数还是金鹿和凤凰牌的二八大杠。孩子们从小都学,在后座上绑一根长杆子,车子歪倒了,有杆子撑着,摔不到人。
孩子们坐在鞍上肯定是够不到踏板的,只能先学习套腿。伶俐点的小孩子学得很快,一两个星期就学会了,两手扶着把,歪着屁股,一扭一扭的,骑得飞快。
长余从城里给方云买了一辆二六的自行车,精致小巧,比二八大杠洋气多了。方云爱不释手,保管得很仔细,脏了就用手帕轻轻地擦。但她也不是小气的人,经常让俊风和黄灵骑着过过瘾。
新雨去卫生所给他爹抓药,路上碰见他们三人在练车,“新雨,看看我买的新自行车,你也来骑骑吧!”方云上去拉着新雨的手说。
新雨赶紧挣脱开,“谁稀罕你家的洋车子,俺不想看,也不想练!”说着,跑开了。
“他这人咋这样呢,最近一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黄灵嘟囔着说。
俊风也不明所以,只道新雨是因为爹生病的原因。
三人玩得正开心,忽然杜长津从外面骑着车进村了,满身的石灰土,门也不敲,直接闯进方云家里。
没一会儿,仙姝一阵号啕大哭,晕了过去……
杜长余死了!开拖拉机拉石头的时候,塌方了。整车的石头压在他身上,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像样的,人脸都看不清。
长津陪着仙姝去收了尸,带回来火化发丧。
仙姝收拾着长余在工地的遗物,都是些破烂衣服,一个生锈的饭盒、缺角的水杯和几双烂底的解放鞋。工友们说,长余平时省得很,舍不得吃喝,也舍不得抽烟,连生了病都干熬着,没买过一片药,发了钱都一分不剩得给家里攒着。
仙妹掀开长余的破铺,从枕头里摸出来三百块钱。在枕头里藏钱,是他们的习惯,也是很多人家的习惯。仙姝坐在长余的铺上,久久地不愿意离去。只有在这里,还残留着长余的一丝念想,离开后,便不再有任何痕迹。仙姝的眼里已没有眼泪,心里也不知道疼痛,连怎么从工地回家的,她也记不清了。
方云家的生活从天堂一下子跌入地狱。长余干活的地方是私人厂子,根本赔不了多少钱,那时又不兴买保险,出事了只能自认倒霉。
发丧的时候,方涛抱着火盆,拄着白杖棍,方云顶着白搭头,仙姝木然地呆坐在灵像前,都不知道给来磕头的人作揖回礼,气氛显得异常悲凉。村里最幸福的一家人从此成了最可怜的一家人。
仁忠老支书把三口人的地又给了仙姝一家,可仙姝多年未下地干过活,别说手生不会种地了,就算会种,一身子白嫩娇皮,哪还有什么气力干重活。全家人也只能勉强靠着长余留下来的一些家业艰难过生活,再也不敢大手大脚了。
仙姝借给长富家的钱累积起来,少说也有一千了,这还是整借的,不算平时零敲碎打的。仙姝找到金莲说:“长余不在了,俺家的日子你也看到了,平时俺没少帮衬过你们家,这几年算下来,虽然没有记账,但你们借的钱大家心里都有数,方云和方涛还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你们就还俺八百吧,多的也不要了!”
金莲冷着脸,推了仙姝一把,说:“钱的事儿俺说了也不算,起开,你找俺爹要去!”
金莲把这事儿告诉了长富,“反了她了,用她个三瓜两枣的,还这么计较,晚上俺去还给她,就怕她不敢要哩!”长富一脸的坏意。
晚上,长富窜到仙姝家。仙姝哄好孩子,正要睡觉了,长富猛地推门进来了,吓得仙姝赶紧穿好衣裳。
看着仙姝衣襟凌乱,楚楚可怜的模样,长富眼馋极了,“听说你要俺还钱?别看俺都快奔五的人了,力气有的是,你家不是又有地了么,以后俺帮你种地,就当还钱了!”
“俺家地自己会种,不用你操心!你要是还当长余是兄弟的话,就把钱还上,让他走得也安心些!”仙姝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让他出去。
“一个死人,还管他安不安心的,你也算是俺远一支儿的堂妹,当初俺娘就想把你介绍给俺,这不长余走了,你也闲着了,俺也死了老婆,这都是天意,老天爷让咱俩在一块哩!”长富目露猥光。
“你赶紧出去,不然俺叫人了!”仙姝心里害怕,壮着胆儿说。
长富早就把她看透了,“叫吧,让村里人都知道了,看你还和两个娃子怎么抬头做人,俺一个老光棍无所谓,脸早就不要了!”
长富反手擒住仙姝,不停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仙姝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吵醒孩子。
长富狠狠地把仙姝摁在椅子上,像一头发疯的禽兽,尽情地糟蹋着□□的羔羊。发泄了一通后,长富满足地站起来,抖了抖下身,“这就算还完一次账了,以后俺再来慢慢还!”
“杜长富,你这个畜牲,以后你不得好死!”仙姝颤动着身子,双手抻着被长富撕烂的裤头,小声地哭着说。
“老子在你这白白嫩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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