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丰民当上站长后,工作如鱼得水,家里也渐渐回得少了。站里风言风语地传着他和秘书王彩燕关系暧昧,好像还偷偷地生了一个儿子。梅晓歌的母亲一向要强,梅丰民不讲,她也不向他证实。有些事情一旦心里明白了,就无需再问了,因为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半年的光景,晓歌的母亲开始整夜的失眠,要靠服用安眠药才能勉强睡一会儿。再后来,县城的人民医院私下里告诉梅晓歌,建议她带母亲到省城医院去检查一下。
晓歌思来想去,不愿意再搭理父亲,百般无奈之下,她联系上了钟援朝。此时,钟援朝已经在省委宣传部工作了,他在南源市教育局干了两三年就直接调到省委大院了。
钟援朝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第二天就开着车来到兴曲县,他虽然经常给晓歌写信,但也确实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晓歌能够求助于他,让钟援朝兴奋不已,但这是为了晓歌母亲看病,他又不好表现出太高兴的神情,只是默默又不失礼貌地陪在晓歌和她母亲身边。
钟援朝联系了省城里最好的医院和最好的专家,又给晓歌母亲安排了一间高干病房,里面有一个套间,晓歌可以住里面陪护,不用睡在凳子上,也不必住在外面来回跑。
“援朝,谢谢你,你工作这么忙,我还给你添这么多的麻烦!”晓歌不好意思地说。
钟援朝激动地想去握住晓歌的手,但还是忍住了,“你能想起让我帮你,我已经非常开心了,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发现自己好像说得有些多了,钟援朝又补充说:“看病的事儿你不用操心,专心陪着阿姨就好,所有的手续和检查我都安排好专门的护士陪着,一日三餐也会有人送过来,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用病房的电话联系我就行,我的号码已经贴在电话机上了!”
晓歌的母亲虚弱地躺在床上,已经睡下了。晓歌陪着钟援朝走到楼下,目送着钟援朝乘车离去,晓歌的心里一阵阵愧意,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愿意麻烦钟援朝的。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第一时间先告诉了钟援朝,肝脏恶性肿瘤,晚期,最多再撑一个月。钟援朝马上赶到医院,手中握着检查单,浑身颤抖不已,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晓歌。
晓歌的母亲躺在床上,见周围的医生护卫都躲躲闪闪,也已猜到了大概,她把晓歌叫到身边,气喘着说:“晓歌,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眼看着都快三十岁了,该放下的要放下了,眼睛要往前看,援朝这孩子不错,等你这么多年,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妈要是不在了,谁还会管你!”
晓歌握着母亲的手说:“妈,我一个人也会伺候你一辈子的,你不要再担心我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北京旅游,我小时候你就说带我去北京看毛主席纪念堂,想不到现在轮到我带你去了!”
钟援朝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篮水果,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晓歌,你把这个枕头拿到一楼去换个稍高一点的!”
母亲故意把晓歌支走,她想着总要交待些什么,跟梅丰民是没有任何可说的了,也只有钟援朝可以指望一下。
半个钟头后,晓歌回来了,母亲面色好了许多,“晓歌,援朝说我的病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明天我们开些药就回家吧,我也不打算上班了,在家好好陪陪你!”
晓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应了一声:“噢,那我赶紧收拾一下!”
钟援朝又把她们送了回去,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到了家里,已经有一名县城的护士在家门口等着了,“许阿姨好,我是人民医院的小周,院长让我来家里陪护您!”
晓歌也没有多想,给她安排了一间客室,无意间却发现父亲的书房搬空了。钟援朝正好瞧见,马上说:“钟叔叔可能已经搬走了,前天局里开会调整了人事安排,钟叔叔调到陵城县车站了。”
“哦!”晓歌显然也不想再多问,径直走了过去。
在小周的陪同下,晓歌和母亲去了趟北京,看了天安门、故宫、英雄纪念碑、毛主席纪念堂。回到家的晚上,晓歌母亲说:“晓歌,今晚和妈妈一块睡吧!”
晓歌猝不及防,而后笑着说:“母亲大人,我看您现在气色不错嘛,您这是想唱那一出啊?”
母亲笑着说:“我看见毛主席了,这辈子就知足了,现在我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了,陪妈睡会儿!”
晚上,母亲搂着晓歌睡下了,半夜起来两次,给熟睡的晓歌盖好被子。
太阳出来的时候,晓歌端着药去叫母亲,却发现母亲一脸的安详,微笑着离开人世了。
晓歌手中的药抖落到地上,抱着母亲冰冷的身体,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母亲她只是身体虚弱而已,怎么就这样狠心地走了呢!
此时,钟援朝从屋外走了进来,他并没有离开兴曲县,而是一直住在车站招待所里,等待她们回来,他知道晓歌母亲的病情,也就这几天的光景了,所以一直不敢离开。晓歌木木地呆在那里,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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