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在肚子上顺,一只手在下面接。
终于生了,也是个男孩儿,“哎,这贱命啊,就应该贱养才好哩,阿猫阿狗的,千万别当成个宝,不然就养废哩!”杨二巧嘟囔着。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长余也在满大街地找杨二巧,不用说,肯定他媳妇仙姝也差不多临盆了。
这时候,仁忠正好在街上走着,碰见杜宏武,赶紧地说:“宏武叔,您这是遛弯呢?”
正巧长余跑过来,那边杨二巧也刚接生完,赶紧离开红深家了,连后面的细事也没交待。
长余一把抓住杨二巧说:“找的就是你,俺媳妇也快生了,赶紧的!”
杨二巧一把摔开长余,不屑地说:“就算天皇老子生,俺也不接了,一连两个累死俺了,还要再接,你要俺命呢!”
“怎么的,他二巧嫂,这姓穆的和姓胡的你都接生,不给俺们姓杜的帮忙么,这是看不起俺这张老脸怎的?”杜宏武满脸不高兴地说道。
仁忠马上命令道:“他二巧嫂,接生等于救人命,你还在这儿磨磨叽叽什么,你现在是俺们穆家的媳妇,要不给长余家里接生,这以后就不是俺们穆家的媳妇了,这话我说了能算数。”
吓得杨二巧赶紧麻溜地跟着长余跑家里去了,仙姝第一胎生了个女儿。
宏武还在街上等着,长余跑出来告诉他生了女孩,宏武高兴着说:“女娃娃也好哩,虽然俺和你爹是叔兄弟,但这关系也近着哩,你生的娃娃也是俺孙女么!”
“那宏武叔给娃娃起个名吧,这小辈的都是您起的。”长余说道。
宏武咂摸着嘴巴,一缕小白须轻晃着,“真快啊,这已经到方字辈了,那就叫方芸吧!”
“那敢情谢谢宏武叔哩,这名好哩!”长余高兴地回道。
宏武迈着步子,忽然腿抖了几下,便站住稳了稳神,这时长余正准备回家了。宏武思了一瞬,又叫住了他,“长余啊,以后如果再生了小子名字就叫方涛吧!”
长余一怔,这刚刚生了女儿,怎么宏武叔就想着以后生儿子的事呢,莫不是老糊涂了吧,但还是谢着应了下来。
红深也给儿子起了名字,叫胡新宇,自然也没去问老德藩的意见,胡族门里不待见他们一家。孩子生了,姓胡的一家都没来看过,红茂家的新刚上小学好几年级了,还经常隔着墙往红深家里扔土磕砬,人事儿不懂,跟他爹一样恁坏。
眨眼的工夫就到年底了,俊峰过百岁的那天正碰上下大雪,但家里置办的还是十分热闹,亲戚邻里的都来看望,光鸡蛋就收了几大箩筐。
佳凤在乡里准备了两抬“大盒子”,上下四层,扎着红绸带,找了八个人抬到村里,到了家门口又放了一千个头的火鞭。
老宏武看到长余只有一人,没有兄弟姐妹,也没啥亲戚,就让老伴带着一门的妯娌们都去长余家看方芸。
长余看到这么多人来了,笑着迎进门,仙姝也边忙活边笑着说:“婶子,你们还跑过来干啥哟,拿这么多东西,俺就生了一个闺女,有啥好过百岁的哩!”
“瞧你这小媳妇说的,你宏武大爷说,闺女咋了,也得办,咱们老杜家虽是村里小户,但更要一条心,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咱们!”宏武大婶一边分着鸡蛋,一边说。
一旁的几个小妯娌也赶紧地帮着仙姝去煮红鸡蛋。
红深家里则冷清了许多,香玉把小新宇裹在小包被里,套上红深的一个旧棉帽,在家门口张望着,又时不时地向村口走上几步,也不敢走太远。直到日斜三竿,也不见娘家人来,只好悻悻地往回走。
刚走到红金家门口,红金的媳妇杨大凤一脸盆脏水泼了出来,“哐当”一声关上了柴门,蹶着腚走进屋里,嘴里骂骂咧咧的,头也不回。
红深煮了一锅红鸡蛋,兴冲冲地跑出来,见香玉闷闷不乐的样子,抹了抹手,说:“咋了,赶紧回屋去,大冷天的!”
天黑了,香玉点上煤油灯,给孩子喂了奶,哄睡着了。红深也是一脸的失意,把香玉搂在怀里,说:“有啥关系,都不来又怎样,咱们不是还照样过日子,又不少什么!”
香玉想着连亲娘都没来,又会有谁来呢!胡家一姓虽然也不算小,但都一盘散沙一样,见不得自家人好,又笑话自家人穷。
香玉想着想着,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对红深说:“红深,咱可要加把劲儿,你好好复习,把学考上,家里的活儿俺来干,咱不能被人瞧不起,为了孩子咱也得争一口气!”
红深何曾不是如此,人活在世,即使在农村也得要一张脸面,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不好受,真的不好受,即使你想得再开。
转眼又是半年,红深每天苦苦复习。仁旗也是一样,在大哥仁国的逼迫下,丝毫不敢松懈。仁国给他找个工作不难,但更想让他有学问一些,发展潜力更大,不要只呆在乡里,要去县城,去更大的地方。
仁旗和红深一起报了当年的考试,考完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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