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仁义说的,哪还有点谱!”胡红深停下手中的活,开始翻找那些角落的破书。
两人东拼西凑,倒也找了差不多,但不知道考什么,只能有什么看什么,将就着用,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正在两人拾掇着,杜长余从外面踱了进来,看到两人在忙活,不解地问:“你们两人捣鼓什么呢,大晚上的也不睡觉,俺老远就看见你家煤油灯亮着!”
杜长余是两人的初中同学,没上高中。胡红深嘴巴咧笑着说:“长余,仁旗想考大学哩,你要不要也一起考下试试?”
“俺他娘的哪有这本事,俺初中都没念明白,俺爹让俺跟长津哥学开拖拉机哩,这不今天晚上刚回来。”杜长余弹了一下满身的灰。
“听说明天白石东村放电影,明天晚上咱们三人要不一起去看看,反正大热天也没什么事儿。”穆仁旗说道。
杜长余不好意思地说:“俺没空,你俩去吧,宏斌叔家的荣娥婶给俺介绍了对象,明天带俺一起去见见面儿哩。”
“哪里的?不如咱们不看电影了,一起陪你相媳妇去好了。”胡红深开玩笑说,逗得仁旗哈哈大笑。
“李家庄的,是荣娥婶的堂侄女呢!”
“那肯定差不了,荣娥婶长得就不赖,看着跟城里人一样,她侄女要是随她肯定也好看!”穆仁旗止住笑声说道。
“嘿嘿,那敢情好,俺娘以前跟荣娥婶去过李家庄,就说她家的人都好看。”杜长余傻笑着说。
这两三年,白石西村结婚的是很多,西街穆家,德天家的老三仁礼,德高家的老二仁达,就剩下德厚家的老二仁旗和德第家的老二仁元了。
中街杜家的最齐整,宏武家的长津、长湖,宏斌家的长富都成家了,现在宏文家的长余也在张罗了。
东街的胡家,同辈的都比较年长,其他家的小孩儿都满地跑了,只有德书家的红根,三十多了,一脸麻子,屌儿郎当的,爹娘也是死得早,他德藩大爷又不上心,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哎,你们一个个的都能找到对象,俺没爹没娘的,怕是以后要打光棍喽。”胡红深叹道。
穆仁旗忙说:“俺还不和你一样!”
“你哪一样哩,你大哥仁国在供销社,你嫂子也在粮所,还缺了你的媳妇,再说你们族门那么大,给你说媳妇的都挤破门哩!”胡红深越说越心凉,心想也只有好好考上学这条路子了。
农村里不讲关系是假的,同样的工分,连老娘们都下地干活,穆仁旗就能挑些喂猪的轻松活,像胡红深这样没一点根基的,更是只能干最重的苦力活,挑水,和泥,托坯,拉砖,打夯,扛麦子,挖水渠。
想着想着,胡红深没了兴趣,“算了,明天电影不去看了,下次轮到咱们村再看,放来放去也就那几部,没啥子意思!”说完,光着膀子躺在破床上。仁旗和长余见状,就识趣地一起回家了。
转眼间立秋了,天气渐凉,满地的杨树叶子。胡红深用簸箕在街上往麻袋里呼拉干黄的树叶子,回家引火烧饭用,抬头遇到德第家老大仁方的媳妇杨二巧。
二巧戏道:“哟,红深大兄弟啊,你这比娘们儿还会过日子呢,看来不找媳妇也不耽误过活啊,那房子造得咋样啦?”
胡红深刚想发火,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还是不去招惹这些娘们儿家好,脸上挤出一丝笑说:“是二巧嫂子啊,这的确良的褂子穿在你身上还挺好看,房子嘛,地基打好了,和红茂一个屋山,大家一块造!”
杨二巧听了,满心欢喜,又调戏说:“这红茂刚娶了新媳妇,你们屋山都共用了,你让他新媳妇也借你用用呗!”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胡红深默默地骂了一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娘们儿!”抬起头却笑着说:“二巧嫂,俺倒没意见,你回头帮俺问问红茂他愿不愿意哩!”
听了胡红深这么说,杨二巧笑得更厉害了,眼泪都飙出来了。
杨二巧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递给胡红深,挤眉说:“唉,长余下周要结婚了,俺去相的媒,俊着呢,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你对婶儿好一点,婶儿也给你相个俊媳妇!”
“二巧婶,俺一穷光蛋,咋对你好哟,盖完房子估计就成光腚喽!”胡红深也不敢得罪她,管她是不是真心给自己找媳妇,有一搭总比没一搭好,再说村里谁还会关心自己。
“那你就把光腚给婶子看看呗!”杨二巧插科打诨,笑得腰直不起来。
长余的爹杜宏文身体不好,怕撑不了多少时日,赶紧让长余中秋节前结婚,一家人好歹过个八月十五,吃顿团圆饭,能不能撑到年底还不好说。
结婚时,宏文使不上什么力,就让长余拿了几条烟,去请他宏武大爷来帮忙当问事儿的。宏武和宏斌是亲兄弟,和宏文是堂兄弟,一个老爷的。
长余拿着烟走到宏武家里,说:“宏武大爷,俺要结婚了,俺爹让您过去给问问事儿,这亲来邻往的人多,您见过大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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