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依,你怎么还不回府?”
忽地,有人掀开屋帘,大步走进来,打断一室的宁静安逸。
薛雍阳蹙眉,敲了敲自家妹妹的后脑勺。
“你平白无故来这儿干什么?”
不待她回答,旋即,他又抬眼看向棋局对面的如玉郎君。
“你也是,怎么还没走?”
一时间,原来悠然对弈的两人顿感芒刺在背,不约而同地冒起冷汗。
此人这么没有眼力见,到底是怎么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的?
爹肯定给哥哥收拾了不少烂摊子。
薛时依默默腹诽几句,然后忙不迭开口:“我自然是来找你的,来了又没见到人,所以才下棋打发打发时间。”
“找我?”
薛雍阳似笑非笑,将她递来的眼神尽数忽略,“有什么好找的?我每日天黑前就会回府,又不会随便乱跑,你在府里等我不就行了?”
他这是阴阳怪气她随便乱跑,还顺带把她的借口拆穿了。
薛时依虽然自知没理,但是不太高兴了。
“你管我去哪儿呢。今日气性这么大,谁惹你了?”
她微微不舍地看了看没结束的棋局,还有刚啜了两口的桂花青梅饮。
“走就走。”
此男蛮横至极,她才不过多纠缠,回去就跟爹娘告状。
陆成君也抿唇,“既如此,我也就一道告辞了。”
薛雍阳颔了颔首,抬脚踏进里屋。放过这两位后,他又去祸害沈令襟了,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从里面传出来。
“青天白日的,哪有那么多瞌睡,快起来。”
“唉唉,醒了,我早醒了。”
“那你在榻上躺着干什么?”
薛时依无奈地闭了闭眼,感觉他今日真的吃错药了。
她侧身向陆成君解释,“让你见笑了,兄长平日里不会这样。”
与她并肩走着的郎君笑着摇了摇头,“无碍,薛兄为人耿介,我知晓的。”
况且——
陆成君眼神淡了淡,想起方才薛雍阳进来时手里拿着的东西。
他一见到薛时依便把它塞进了袖口,然后又朝自己点头。
看来是已经查到了。
屋内
沈令襟摸着下颌,和薛雍阳一起立在窗前,若有所思地开口:“你也瞧见了吧,满斟绿饮,留棋半子,处处留君。”
“薛家与陆家,这是好事将近?”
薛雍阳拉下嘴角,朝远处冷淡瞥了一眼,“他不行。”
“陆成君都不行?”对方愕然,“你这眼光也太高了,那京城里就挑不出第二个能胜过他的好夫婿了。”
只论家世样貌与才能,曾经确实有一人能相提并论。但现在那只是个纵情青楼楚馆,浑身脂粉气的浪荡子,是京城贵女避之不及的货色。
“三心二意,绝对不可。”
陆成君什么时候三心二意了?沈令襟想不明白,耸耸肩,将这点小事抛到脑后。
“好,不说这个了。这么急着过来,可是巫蛊案有了什么进展?”
薛雍阳嗯了一声,“几年前,朱家家主曾在白南为官,受巫觋蛊惑,回京后便开始布局,欲以活人祭祀而求天子气。”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严惩不贷。朱家刚刚回京不久,如今只怕又要收拾收拾离京了。”
狐狸眼青年挑了挑眉。
“可依我之见,绝不能以巫蛊祸的罪名逐朱家离京,那样还是会牵连殿下。”
“自然,眼下已经派了人去寻那名巫觋。待到巫蛊一事彻底清除后,再慢慢与朱家算账。”
沈令襟点了点头,很满意,“唔,你查案倒快,这样一来,我重见光明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可下一刻,薛雍阳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查得快。”
“这些是陆成君查的,不然你以为,他今日怎会无缘无故地来探望你?”
出于谨慎,一开始,薛雍阳并未将此事向其他人透露,而是选择了独自追查。
但没料到的是,他的人与陆成君的人撞到了一处。惊愕之余,薛雍阳询问对方怎么察觉到朱家异常的。
陆成君说,是梦。
有薛时依重生在前,听到他这么说,薛雍阳竟觉得不足为奇,但沈令襟还是吃了一惊。
他睁着黑洞洞的眼睛,望向身边好友,嘴也张大了,“以梦预知?普天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奇事。”
“奇不奇我不清楚,不过你……”
薛雍阳的语气难得带了些诚恳。
“还是把眼闭上吧。”
“现在这副尊容,睁着眼太难看了。”
*
连着几天酷热后,今日的京城终于不再是灿阳高悬。入夜后,黑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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