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他将自己手臂从她臂弯里抽出来,作势要离去。
“你敢!”
她有些着急,大声喊住他:
“伯父伯母叮嘱了你陪我一道的,你若是就这么走了,我一定去府上告状!”
另一头,沈令襟同薛时依边走边闲聊。
“雍阳说你平时不喜赏花宴的,今日怎么突然有雅兴?”
薛时依侧了侧头,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眸。
他生了一双很有风情的狐狸眼,眼尾翘,鸦睫浓长,透着玩世不恭与狡黠。
剜走这双眼的人真该千刀万剐呀,她心里默念一句,随后开口答道:
“夏日晴光好,不出来走走倒可惜了。听闻令襟哥哥府上的荷花是京中开得最早的,自然要来瞧瞧。”
说起花木,沈令襟兴致高了几分,“你是有眼福的,园中夏荷都是我亲自选的品,并蒂莲、一丈青、金珠落盘等等应有尽有,清风一过,万艳相斗。”
薛时依前世经商时也接触过一点花木生意,对此略有了解,刚要跟着相谈几句,却听一道豪爽的女声传来。
“薛家妹妹,休要听你沈二哥胡说,荷花品虽多,但如今乃早夏,也就开了几朵。”
迎面走来一个着绛紫官袍的女子,眉眼锋利深邃,英气深深。
这是武官装束。
薛时依弯了弯唇,乖乖行礼,“朝英姐姐。”
沈朝英几步跨过来,亲切地抚了抚她的发顶,又朝自己弟弟不怀好意地咧嘴笑,语气夹着很少一点同情。
“不巧得很,你园中仅开的一株并蒂莲刚刚被你那无法无天的表侄女折断了。”
“她鬼点子多,正拿你的花献美人呢。要是你动作快些,还能拦一拦。”
“什么?”沈令襟的狐狸眼顿时瞪圆了,失态高叫起来,“她在哪呢!”
沈朝英指了指前方宾客如云的庭院,薛时依立马探头望过去。
越过笑作一团的众人,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团子正踩在桌上,要给一位宾客戴花。
那男子笑着,温柔地轻声劝阻,却奈何不了小家伙。
而沈令襟气得面目扭曲,咬牙切齿地喊:“陆成君,快把她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