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禄揉着惺忪的睡眼,哑着嗓子懒懒道:“就是很寻常的乳酒啊...”说完,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忽见义姁面纱覆面,不由得一愣:“怎么突然戴面纱,你怎么了?”
义姁径直掀开面纱,露出满脸狰狞的红疹。江禄登时被吓了一跳,倦意全无,忙跨过门槛走出来,想到她方才问自己酒名,便猜测:“你可是对乳酒过敏?”
义姁摇了摇头:“起初我并不知道昨夜所喝的酒是什么,也怀疑是过敏。可你方才说了,乳酒,我向来无乳酒之忌。”
江禄挠了挠头,思忖了许久。望着义姁密密麻麻的红疹,出于医者的习惯,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却在对上义姁那双乌玉般的眸子时,迟疑了几分。他又收回手,微微俯下身子。
他身形高挑,约七尺多,站直时要比义姁高一个头。此刻唯有俯身,他的目光才能与义姁的脸相平。他避开那双水波般的眸子,看清她脸上的点点红斑。
平日里白皙清隽的面容,此刻全爬满了红色的疹泡,衬得整张脸一块白一块红的。不过这疹形...他又凑近盯看,忽觉眼熟。
他站直身子,手指有意无意地之戳一下自己的眼角,侧过身去低声道:“宋义姁...你眼角...有眼屎。”
“啊?”义姁愣了一下,忙抬手揉眼角,果然摩到一小硬结。可一想到自己平日的形象如今毁在一颗眼屎中,又气江禄盯着她的脸看了那么久,竟只看出了个眼屎,顿时又羞又恼,当即扬手用力推了他一下。
“你别把眼屎蹭我身上!”江禄避让不及,喊道。
义姁登时觉得江禄昨晚刚刚在她心中塑造起来的少年游医形象,此刻又碎掉了。眼前又便会那个总爱打趣她的江禄了,当即气鼓鼓的转身离开。
江禄见状忙上前拦住她,郑重道:“宋义姁,你觉得不觉,你脸上的红疹,和长庆公主身上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