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走在三人身后,定定地注视着已经扑向王徽之的沈香龄,心中的烦闷愈发强烈,像是大热天的待在蒸笼里又盖了个罩子,透不过气。
他板着个脸,走近几步冲王徽之行礼。
王徽之在辛夷待了近四年,虽每年都会回来,但每回一次六安就会长大一些。如今人也较之前黑了许多,更有男子气概,他长得不似武将,却也不文气,说起话来甚是开朗。
“你们怎么在这儿?“他看了一圈这四人,感叹道,”嚯,一年不见而已,一个个的都长这么大了?”
除去一脸如常的谢钰,几人都笑着同他行礼。
沈香龄拉着他的胳膊不带松手的,她激动地上下晃了晃:“徽之哥哥,你还认得出我吗?”
王徽之笑笑,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又很快收了回来,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怎么总觉得自己手上有灼烧之感?顺着这灼烧之感看去,是谢钰面色如常的一张清冷的脸。
王徽之反应过来。
“我忘了你如今是个大姑娘可不能再摸头了。我怎会不记得你?如今拔了高个儿,不像以前一般胖了。”几人听罢都大笑起来,王徽之又道,“小时候可爱,如今漂亮,都不错。”
赵南嘉垫脚,看向他手里拿着满满的包裹,有些个糖葫芦、画的糖饼,还有些买了包起来也看不清,好奇道:“徽之哥哥都买了些什么?我们现下有空不如一齐逛逛?”
他们几人看了一圈这店里是卖糖火烧的,许是王徽之许久没回六安,所以都想尝尝吧,不过他一次也买得太多了吧?
王徽之看了眼自己拎着的:“没什么…“接着他顿了顿才回道,”是…给家里的小子带的。你们是出来玩是么,我如今有事怕是不能久待,过几日我去接王以衎,散学时再同你们好好打招呼,可好?”
沈香龄拍手:“到时一定要好好聚聚!”
王徽之爽朗应声:“行,没问题。”
几人同王徽之寒暄了几句,他便离开了。
谢钰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诶,他怎么是往宫里的方向去的。”赵南嘉看了眼徽之哥哥策马的背影,竟然瞧出了几分着急。魏一程挑了挑眉没说话,转头看向在铺子里的两人,眼里更是意味深长。
沈香龄此时拉着谢钰买糖火烧:“我也想尝尝徽之哥哥喜欢的,这家我路过多次竟从未吃过。”
谢钰拿起荷包付钱,低声道:“我早些年说过让你尝尝,你当时还说不想吃馕饼,觉得干巴巴的。”
沈香龄侧头看他,怎么觉得他话里有些怨怼,应当是错觉吧?她眨眨眼竖着拇指卖乖:“那我今日想尝尝看嘛,就多谢谢公子今日请客,谢公子大气!”
谢钰看着她俏皮的样子被逗笑:“少来。”
“嘿嘿。”
沈香龄笑着接过刚做好的糖火烧,刚出炉的糖火烧十分灼手,她拿在手上吹气:“再说了,徽之哥哥和你又不一样,我是好奇他怎么会喜欢吃这些。”
谢钰想帮忙的手一顿,方才的笑意渐渐变得冷淡,心好似是被针扎了一下。
不一样么?
哪里不一样?
沈香龄买完糖火烧,赵南嘉就说要回府看书,几人互相告别。送走了魏一程和赵南嘉,沈香龄还意犹未尽,她捧着糖火烧和谢钰在街上走着。本来沈香龄是想,两人分开回府岂不是更快?可谢钰死活都要送她,她便作罢。
“怎么总觉得你今日不高兴呀?是回去又要看书觉得烦闷么?”沈香龄问,“还是同我们几人玩得无趣?觉得没意思?”
他今日一直闷闷的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他们仨人欺负了呢。
谢钰下唇微抬有些委屈地咬了下唇肉,很快又松开。他摇头低声道:“没有…许是近日太累了。”
沈香龄看向近在咫尺的沈府,谢钰躬行踞步却一直低头看着路,神色显得格外失落,她心中蓦然多出几分关切之意:“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为了进国子监日后定是又要下功夫。是我的不是,今日将你唤出来累着你了。下次不会了。”
什么?
谢钰倏地停下,他一眼讶异地看着沈香龄:“怎会?你要知道如若没有你,我可能就只能活成个无趣的木头人。我从不觉得同你出来玩是一件烦人的事,我很开心。”
沈香龄摇头,贴心道:“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来嘛。我知你不太喜欢魏一程,日后有他在我便不叫你了,好不好?”
她早就发现了,每每魏一程说话,他就在旁边皱眉。
谢钰听罢慌乱起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自己太不合群,沈香龄自此以后都不想带着我了?她日日同魏一程待在一块,那我岂不是日日都见不到沈香龄了?
如若没有香龄,自己又该如何,日日待在自家的院子里,跟个无知无觉的书虫般只管埋头苦读吗?
他不愿意。
谢钰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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