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散学,沈香龄都来不及回沈府用膳,马不停蹄地往谢府赶,杨太傅不会出言责备她,但是每每遇到不用心的人都会讲起自己女儿读书时有多刻苦,让沈香龄自觉羞愧不已。
她得赶紧补回来,明日乖乖去杨太傅那里重新默写一遍才是上策。
“谢钰、谢钰谢钰。”沈香龄今日头上盘了个清爽的双丫髻,做成了两个圆,绑着一圈红色带着兔毛的发带,最后系了同心结,绣了样式的红色发带在后面飘舞着。
谢钰散学晚,他同鱼太师关于《古文观止》中的一篇郑庄公戒饬守臣有不同的想法,持尊礼太过而盛衰的想法与太师舌战半日,最后是谁也没说服谁,鱼太师辩论累了就让他赶紧走,别打扰他老人家歇息。
谢钰将将喝了口茶水歇口气,随着鼻尖嗅到的一股远处飘来的幽幽淡香,沈香龄已到了跟前。
沈香龄:“谢钰谢钰、谢钰。”她高兴地搂着谢钰,蹦蹦跳跳的,“许久未见,我好想你啊。”
谢钰被她搂得紧紧的,才想过的男女之别又涌上心头,他推拒着沈香龄的怀抱,又因手里攒着茶杯,担心茶杯里的茶水撒了而左右难为。
“诶、别、不是…”谢钰艰难地将茶杯放回桌上,拍了拍沈香龄的脑袋见她不放手,只好伸手将她的手撤开,触碰一时摸到了一手的寒意,“好了好了,先将我松开。”
沈香龄努嘴,她只好撒手道:“好嘛,谢钰哥哥我们都半月未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谢钰自是高兴的,他捏了捏沈香龄圆鼓鼓的发髻:“想啊,今日你要做的课业很多,不急吗?”身后的忍冬将沈香龄的书袋放在桌上,同谢钰行礼后退下。
沈香龄拍拍书袋,她沮丧地坐在凳子上:“是啊,得抓紧了。”她挠头,“哎呀,好讨厌背东西…啊啊啊啊啊…”
谢钰勾起嘴角:“不急,如若背不下来,就先读通,待读熟后再抄写。抄写十几遍后自然而然就好背了。”他走到书桌后,将纸铺好,镇纸压在纸上,看着趴在桌上的沈香龄点点桌面,“快过来。”
沈香龄耷拉着脑袋身体左晃右晃荡了过去,她扒拉开谢钰钻到了他身前,毛笔都未拿起,先将自己的指环放在砚台旁,这下记住了位置应当不会丢。这才放心地拿起毛笔,整个人顿了顿,古怪的回头拍了拍谢钰的肩膀。
谢钰:“?”
他往后一步,以为自己挡着她的光。
沈香龄抬头:“?”
她看了眼谢钰,又看了眼凳子。
谢钰面露疑惑,难道是要坐得近一些?他转身回去将凳子往她身后推了推。
沈香龄不解,她顺势坐在椅子上,疑惑地问:“你今日怎么不先坐下?”
谢钰指尖在凳子上轻点,她一出口手时手指一滞,这才想起,往日沈香龄都是坐他怀里写字的。他摇头道:“年后一过你十二,我十五,都快是大姑娘你还坐我怀里…咳,实在是太过逾矩…你别管这些,只管认真抄写就是。”
“啊?”沈香龄反问道,“长大了就不行嘛?可我还小呀,太傅都说我还是个小娃娃呢…”她耍赖地拽着谢钰的手,“不行嘛…”
谢钰将手挣脱开来:“不行。”他两只手藏于袖中握在一起,宛如一个规矩森严的老夫子坚决又认真,“像今日这般牵手以后也都不许做了。男女大防想来你还未了解过,待你背熟《诗经》后我会再同你细讲的。”
沈香龄看了他半晌,见他半分不让只好无奈转过身,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哼,真是好小气。谢府大家大业家里竟连个坐垫都没有,我屁股坐久了快痛死了…”
“要不然谁稀罕和你坐一块,还啰嗦什么男女大防。”
谢钰这才明白,原来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秋日冷,凳子硬,想要个暖和舒服的坐垫而已。想到自己这么几年都是这样替她当坐垫的,他啼笑皆非。
又想到自己也是自小将她当做个暖手炉,如此一来还算是打平了?
“你真是…”谢钰无奈地笑了,“我知道了,你先抄写。”他佯装严肃,“我先去同祖母请安,去去就来。”
沈香龄无精打采地应声道:“好,知道了。”她心里记挂着背书,连他何时走的都不清楚,用了平时都没有的十分心开始抄写。
写到下一章时她停笔,这才发现屋内多了个小火炉,难怪没有方才那般冷。谢钰正站在桌边看她写字,见她抬头瞧过来这才将手里早已拿着的绣满福字坐垫递给她。
“拿去用罢,这是我方才从祖母那儿讨得。”
沈香龄接过:“哇,是你祖母亲自绣的吗?针脚好精细呀。”
明明自己也不太会女工,怎么瞧出来的?
她摸了摸福字,待看得心里满足了才放到屁股下坐着。
“是的。”
谢钰握拳抵在嘴巴边,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今日一问才知府里甚少有坐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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