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放弃了。他站定片刻抚了下额,余光瞥到了在旁边已经看的呆滞的护院。他脑子里无数的礼记教则在乱撞,却实在挑不出能够批评囊括当下的境遇。
得闯了多大个祸事才不敢回家,他无法估量。只得无可奈何地垂下手臂,轻轻扯了下袖子:“松开。”
有点生气。
沈香龄松了些力气,但没有完全松开,还是老实地蹲在地上。
谢钰转过身,不耐道:“还不快起来。”
沈香龄眼睛一亮:“起来?”她小心翼翼伸长脖子,做事鲁莽此时却又谨慎起来,她探头问,“去哪里呀?”
谢钰深吸了口气:“不是要去我院子里吗。”
沈香龄瞧他松口,利落地松开手,高兴地跳了起来。她笑嘻嘻地拿起那片已经她拽的皱巴得不行的衣袖,用手抚平着上面的痕迹。
她夸道:“你人真好,谢钰。”
谢钰很后悔,他方才就应该直接答应的。
“走吧。”
沈香龄跟着他身后蹦蹦跳跳,听他告诫着:“是你说的只在我院子里玩泥巴,不能吵到我。”
“千万要做到。”
她性子如此跳脱,父亲向来讨厌聒噪无礼的人,还是莫要被父亲知晓了比较好。
沈香龄用手轻轻挡着嘴点头,她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谢钰力气颇大倘若不是沈香龄身子重是万万留不住他的。在方才来回拉扯间她早已闹得满头都是汗,此时靠得近,浑身上下冒着热气却香喷喷的。
谢钰闻着淡淡的香气有点面热,他困惑不已却又骤然顿悟,原来书上说的香汗淋漓竟是真的。
而巷子的墙角边有一健壮的下人探出头来,看了许久倒没向前,见他们进府后唤人去回话,接着像是在乘凉般蹲坐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