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你这个不知道大小的混蛋!我比你大,虽然就两个月,但你应该称呼我一声姐姐。”
“是的,姐姐,我爱你。”
“啊……”韦维尔显然有些抓狂,嘴唇颤抖着,攥紧拳头捶打他,“你个疯子!精神病!不折不扣的混蛋!我原来救你不是为了让你以身相许,明白吗?”
“我明白,但只是因为我爱你。”
韦维尔直打哆嗦,被这突发事件搞得不知所措,没来由的生了气,“你明白什么?你瞧瞧我这身打扮,和野人有什么区别,没有打理过的头发,肮脏的手指,几天都没有洗过的身子,连这身衣服都只是拿溪水冲一遍干了再穿回去!”
“我一直知道,但我爱你。”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把我娶回家,只会成为那群贵族的笑柄,而且我不喜欢被束缚,也不喜欢被关着,我只会扔下你,然后又回到山里,随便一座山和随便一条河,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哪里!”
“我不会关着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你的确该成为你想成为的所有人,我不会和那些男人一样只把你关死在房屋中!”
“不,费尔南,你不可能做到的!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被兽性支配,你也一样。”
“可你从未了解过我,又怎么知道我的心意呢?我爱你只是因为爱,而非带着那种原始的支配欲,你甚至可以躲着我,不理我,将我赶出卧室,我只是想得到一个了解你的机会。”
韦维尔双腿发抖,紧紧蹙起眉头,“你还是不明白,我单纯享受和自然接触,而不是和人打交道。你的思想还是太幼稚了,你该回到你父母身边,也许再成长几年就会明白我的心意了。”
“我父母去世了,他们一起走的。”费尔南看向远处,声音在哗啦响的溪水中显得尤为动听,“他们彼此相爱四十年,最后走的时候都是牵着手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他们担心对方会因为自己的离开难过,所以选择在同一时刻拉着手接受安乐死。”
韦维尔惊异地说不出话,“我……抱歉,你就当没听到吧,其实我双亲也因为战争丧生了。”
“没关系,我只想让您知道,我是在想过千百万遍的前提下向您求婚的。”费尔南说,“我父母告诉我,爱情是件郑重的事情,值得一生去追寻和揣摩。”
韦维尔声音颤抖着,声音细如蚊蝇,“我从未想过结婚,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共度一生。”
“我们可以住在一起,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佣仆,只有我们两个人。”费尔南跪在她面前,诚恳问道,“这样可以吗?我有一处宅院在克莱什塔尔。”
两人搬入那处宅院时正是克莱什塔尔飞雪的季节,韦维尔笨拙地使用刀叉和各类电器,其中餐厅爆炸过五次,房间被水淹没四次,浴室发生爆炸八次,仅仅一周下来,韦维尔屡次受挫。
“我想……我还是应该回到山上当一只无忧无虑的野猴子。”韦维尔抱着一瓶红酒横坐在浴缸内,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正被水花浇湿全身的费尔南费力用塑料纸板和棉絮布堵上出水口,仍在安抚她,“亲爱的姐姐,别埋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长这么大还看不到浴室喷泉呢!”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倒也不用。”韦维尔又大灌一口红酒,咕噜道,“你就应该将它印到各大报刊上,好让其他人瞧瞧你究竟娶了一位多么狂野的妻子,简直就是原始人。”
破裂口再次崩开一个口子,费尔南放下扳手,韦维尔一副失意的模样灌下一大口红酒,衬衫被浇湿紧紧贴在身体上。
“咔嚓——”
“嗯?”韦维尔抬手挡着刺眼的亮光,“费尔南?你在干嘛?”
费尔南拿着相机笑道,“我的夫人太美了,不拍下用来纪念这次喷泉美人的颓丧就太遗憾了,虽然夫人姐姐一定会永葆青春,但我的眼睛没办法成为那个智能相机,大脑也没办法成为洗相片的机器。相机和眼睛的区别还是太大了,不足以还原你万分之一的美貌。”
韦维尔斜睨他一眼,嘟嘟囔囔道,“什么啊……真是……”
费尔南和金毛狗一样扑进浴缸,拢着韦维尔的肩膀,“夫人!趁这个相机彻底报废之前,我们尽情享受这次狂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