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周瑾恒拍拍她的手背。
林砚之没有说话,抬眼看向窗外,云层之上,阳光正好。
下飞机之后,林砚之先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妈,我和瑾恒到了。……七点直接去宴会厅?好的,7点前到。”
周瑾恒敲响林砚之房门时,她正站在穿衣镜前。她打开门请他进来,“正巧你来了,帮我戴一下项链,我扣了半天没扣上。”她递给他一条珍珠项链。
周瑾恒接过珍珠项链时,冰凉的指尖擦过她后颈。林砚之望着镜中倒影,看见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银戒圈随着扣合动作在锁骨后方闪烁,像锁住天鹅颈项的最后一道镣铐。
"雾霾蓝果然比珍珠白更适合你。"他退后半步,看着镜中裹在丝绸里的身影。露背设计的礼服在腰窝处收成蝴蝶结,裙摆流淌的银线刺绣是藤蔓缠绕的珊瑚枝,每片暗纹都在灯光下泛着珠母贝的冷光。
林砚之旋转时裙摆盛开成海浪,"我妈准备了同色系餐巾,连侍应生的领结都是蒂芙尼蓝。"她将手机塞进刺绣手包,"完美婚姻的周边产品,今晚麻烦你陪我一起演戏,我们争取拿年度最佳表演奖。"说到此处,她忽然笑出了声。
周瑾恒笑着抬起胳膊,“我的荣幸。”
宴会厅门打开的瞬间,水晶吊灯将三十五年光阴熔成金粉。林母鬓边的南洋金珠随笑声轻颤,珊瑚摆件在香槟塔底座开出永生花,侍者托着刻有结婚日期的银盘穿梭如幽灵。
"砚砚的珍珠是阿古屋贝?"姑妈的红宝石戒指划过她颈间,"瑾恒真是体贴,不像我家女婿......"
林砚之挽着周瑾恒微笑,感觉珍珠在喉间勒出红痕。十五米长的合影墙上,父母每年结婚纪念照排列成珊瑚礁,她看见自己从襁褓到博士毕业的身影嵌在相框间隙,像寄生在巨轮上的藤壶。
"令嫒和准女婿真是璧人。"某位董事长的赞美裹着雪茄气息,"听说周律师刚拿下跨境并购案?"
林母的钻石婚戒在碰杯时折射出虹晕:"孩子们有自己的规划。"她轻抚女儿腰间的珊瑚刺绣,"就像这些密针,急不得。"
林砚之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就像机器人般维持着固定的弧度。水晶吊灯折射进香槟气泡里,在她睫毛上碎成千万个摇晃的光斑。
"砚砚。"母亲腕间的卡地亚蛇形手镯滑过她小臂,铃兰香水混着宴厅里的白檀熏香缠上来。林母优雅地压了压鬓边珍珠,珊瑚婚戒在无名指上开出一朵不会凋零的花,"陪妈妈过去坐会。"
她乖巧的点头,扶住母亲的小臂,和她一起走到沙发边坐下。
“你和瑾恒得抓紧了?”
林砚之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才认识多久,就要抓紧!远处父亲正与某位校长碰杯,钻石袖扣将三十五年的婚姻光晕切割成棱角分明的投影,落在合影墙他们接吻的巨幅照片上。
“这种黄金单身汉,是很抢手的。他学历、职业各方面都足够与你匹配,两个人合眼缘就可以筹备结婚了。”
“妈,我们刚认识一个月。”
“背景信息都了解,一个月还不足以让你认识他吗?
“我觉得,没有爱的婚姻没有意义。”林砚之低声说。
“我和你说过,感情是最无效的投资。周瑾恒是个理想的结婚对象。”
然后就像你们这样?林砚之看着母亲那张精致的脸,再看向远处与别人攀谈的父亲。他俩,从来没有爱吗?没有爱,怎能容忍接吻,甚至上床?她忽然觉得很悲哀,原来,她都不是爱的结晶,只是一个适合的婚姻关系里的完美产品。
她轻笑,“我知道了。”
周瑾恒穿过人群朝林砚之走来。林母瞬间挺直的脊背像收到信号的提线木偶,婚戒在扶起女儿时故意擦过她后腰的蝴蝶结:"瑾恒来得正好,砚砚刚才还说想去露台看焰火。"
月光混着宴厅溢出的暖光泼在林砚之肩头,她听见背后传来父亲朗笑中夹杂的"女婿"二字。水晶灯突然沉重如珊瑚礁,三十年的钙质沉积正顺着脊椎往上攀爬,在第七节椎骨处刺出细小的痛感。
晚宴结束时,林砚之和周瑾恒陪在父母身边,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宾客。
"你们晚上......"林母的尾音裹着香槟余韵,婚戒上的钻石在廊灯下洇出血色光晕。
周瑾恒的拇指突然在她后腰蝴蝶结上施压,律师特有的谈判节奏截断问询:"我订了君悦的观星套房。"
林母用小指将女儿散落的鬓发别回耳后,这个亲昵动作让林砚之想起童年时母亲整理洋娃娃的模样。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她耳垂,"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望着父母乘坐的汽车融进霓虹的车流,林砚之突然扯断珍珠项链。浑圆的阿古屋贝在大理石路面弹跳,像一串被斩断的时光舍利。
"周瑾恒。"她踩碎月光,"去喝酒吧!"
酒吧里,林砚之蜷在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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