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愿哭笑不得,是来这打架的吗?但她也很想教训寄浮生一顿就是了。身边的白萼仙吓的瑟瑟发抖,紧贴着凌愿。凌愿只好把她往怀里搂了点,想着待会往哪跑最快。
李长安的话对于寄浮生等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十几人形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眼看就要动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戴面罩的男子闯进来,像是没看到这里的情况,语气沉静:“六公子,城主来了。”
“你这丑八怪!是不是你叫来的!”寄浮生气急败坏道,“快都撤了!快撤!”又想起李长安的剑还抵在他脖子上,骂道:“没听见我阿爷来了?还不快走,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快滚!”
李长安虽占上风,但现下不便暴露身份,也不想惹事。手一翻,剑一挑,就把他的幞头打掉。没什么伤害,却极侮辱人,权当给个教训。
寄浮生气急,大骂,也不敢动手。那被称作“丑八怪”的男子只说城主马上到,拖着他走出去。寄浮生边被拖走边骂:“猪狗生的!要你把今天打小爷我的人抓起来你也不去!”
男子冷静回道:“属下不知。属下到的时候只看见了公子一人。公子下次还是不要一个人跑出去了。”
寄浮生更气了:“还不是因为你和我阿爷说…”
吵闹声越来越小,几乎要听不见。李长安收了剑,侧头瞟了眼凌愿怀中的白萼仙。睫羽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出什么情绪。然而寄浮生他阿爷并没有来。
白萼仙愣了一下,随即主动上前带路去二楼。
令人意外,白萼仙的确是被寄浮生买来的,对于斋眠城内事一概不知,每日只知研究箜篌。二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会哄人,只能劝受了惊吓的白萼仙早点休息。正打算另寻间屋子歇息,忽然听到窗子被敲了三下。
白萼仙尴尬又急切看看二人又看看窗户,最后还是去打开窗子。从外翻进来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
李长安道:“你是寄浮生的人。”
男子见被认出来了,也不意外,沉声道:“是。”
听声音凌愿也就认出来了,是被寄浮生骂丑八怪的那位。
李长安点点头:“多谢阁下解围。”
男子没再说什么,转而关切地去问白萼仙如何。白萼仙很矜持地答了几句。男子看她并未受伤,点点头准备走了。
这男子来的也快,去得也快,令人摸不着头脑。凌愿叫住他,他也就停下来,转头看向凌愿,似乎在等她先开口。
凌愿于是硬着头皮开始唱:“十日十日,日叠山哉!何不归之…”
男子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但还是惜字如金:“明日午时,罗康亭。”说完就去翻窗,似乎很紧急。
凌愿笑嘻嘻地打趣白萼仙:“他是你相好?”
白萼仙羞红了脸:“不是!你,你别乱说。只是他人好,帮了我很多。”
李长安问:“他叫什么名字?”
白萼仙:“陈烈。”
凌愿又问白萼仙:“他长得丑么?为什么寄六喊他丑八怪?”
白萼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说自己生得很丑,怕吓到我,每次见我都戴了面罩。”
李长安没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二日,二人午时准点到了罗康亭,发现陈烈早在那等着了。他只露出一双眼睛,眼角青紫,像是被人打过。面对二人询问的目光也没有解释,开门见山地说:“你们要问十日村的事吗?”
凌愿:“十日村?在兰台北部吗?”又解释道,“我幼时在那边生活,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十日村。”
陈烈多看了她一眼:“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原来是没有十日村的。”
这话说的怪,没有十日村,何来十日谣?
凌愿觉得这人说话好生呛人,对疑似发呆的李长安眨眨眼,打算换自己来发呆。
李长安这才回过神,垂着眼看桌子:“梁历八年,兰台大旱。兰台地方志并未提及十日村伤亡。只说‘十日村依林而建,大火十日,村民尽迁之南部’。”
陈烈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是谁?”
李长安不答。
凌愿想了一会,觉得疑点重重:“所以,十日村是因为起火了十天才改名十日的?一村之人,不思救火,而迁往南部。这也并非易事,那几千个村民究竟去哪了?为何地方志没有记录?”
陈烈冷笑一声:“十日村之所以叫十日,恐怕不止这个原因。”
接着,他起身行礼:“天色已晚,鄙人先行告退了。”
凌愿心道这人每次说两句话就走,也不嫌跑来跑去的累。何况现在是午时,天色到底哪里晚了。
他既然要走,李长安也不留。凌愿不死心,道:“阁下何不多说一些,或许其他人会有办法。”
陈烈停了步,没回头:“二位想知道什么,不如自己去看看。”说完径直离开了。正午的阳光蒙住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