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五大绣手……身份如此特殊也没躲过那场灾祸,这妖火真不知是冲谁来的。金绣坊不是一向与外界交好吗。”
“今日瞧着与几位小友有缘,在下也不吝啬,“中年人摸摸胡子,哼哼一声笑道:
“有人传闻,金绣坊此次灾祸——是因为报应。”
“……报应?”
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解观枢微微皱了皱眉。
“诸位有所不知,这金绣坊也是这些年才好起来的,若再往前推个十几年,也不过是家平平无奇的茅草楼罢了,”后者耸了耸肩,意思是懂得都懂:
“有传闻说,金绣坊的开派坊主本也不是绝顶厉害的绣手,纵使是有什么天纵奇才,哪有在数年间就一下闻名天下的,想来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先生的意思是——金绣坊发达的原因,可能另有蹊跷?”解观枢若有所思:“说来也是,若只是十几年间,这发展似乎太迅速了些。”
“不过诸位也知道,金绣坊虽算不上闻名芳华原,在南岭中还是颇有名气的,被人眼红了说些闲言碎语,也是有可能的。”
周锦玉挠了挠头:
“先生可知,这金绣坊换过几任坊主,开派坊主又是哪位?”
万事通悠然道:
“一共两任,开派坊主名作方青山,出生是柳城人士。他死后,唯一的孩子方竹继任,不过这方竹素来带着一只银面具,从来不以真容视人,而且自从他继任后,这金绣坊就大不如从前了,啧啧,还是不如爹啊。”
周锦玉似有些讶异:
“……姓方?”
几人又问了些,送走万事通,付了茶钱,一面走着,一面低声交谈。
解观枢侧眸问道:
“方才那万事通说,初代坊主姓方,锦玉为何这般惊讶?”
街上人潮熙攘,沈幸走在后面,微微隔开拥挤的行人。
前面的周锦玉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
“……其实也不是,只是方氏一族居于銮城,你们知道吧?”
“自然。”
方氏一族也算是芳华原中颇有名望的氏族了,銮城位于西海,解观枢虽未曾去过,但儿时游历,也曾远远路过,方氏人喜红色与金色,满城流光溢彩,甚为繁荣。
她好奇道:“莫非是熟人?”
周锦玉挠了挠头:
“我母亲年轻时与方氏如今的二长老算是旧友,连带着我们也与方家直系的一些同龄人们见过几次,所以今日听他提起,便惊讶了一下。但这方青山的名字,我到未曾听说过。”
周怀玉在一旁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道:
“姐姐,銮城虽是方家人掌管,但芳华原中姓方的人多了去了,未必都是銮城人啊,而且以前几次去銮城,你都光顾着吃了,本来也不认识多少方氏族人……诶哟!”
周锦玉皮笑肉不笑的收回拳头:
“臭小子,吃你的吧!”
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说着,身侧摊贩的交谈声忽而传入耳中。
“……要我说,你这批货怕不是被吞了。”
一家挂着许多绣品与衣袍的商铺外,两位妇人正闲聊着,穿着红绿襦裙的那个看上去是隔壁铺子的,一边收拾着自家摊位上的糖果,一边小声说道。
旁边穿着墨绿色衣袍,正靠在椅子上休息的那位却很是不赞同的撇撇嘴:
“胡说什么呢,这金绣坊坊主可是位十足的善人,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在他家订货了,哎,也不知为何这一批的迟迟没送来……莫不是,传闻是真的?”
对方有些惊讶:“什么传闻?”
“你不知道?不是有小道消息,说金绣坊糟了大火,全坊上下没剩一条活命吗?”
红绿襦裙的妇人摆了摆手:
“我可不信什么‘小道消息’,周氏不是早就说了,金绣坊那闹了火灾,有罹鬼横行,一时半会不好解决,所以那一块都派人封起来了吗,你那批货没准说封路了所以送不出来了呢。”
后者不满的嘟囔着:
“这不是耽误人做生意吗,我这好些个客人都丢了,真是……”
“姨姨,金绣坊真出事啦?”
两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忽然冒出来的少女,深绿衣袍的妇人见她一身用料考究的衣衫,眯了眯眼,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很快笑了起来:
“哟,这是哪家的小姐啊,长得真秀气,怎么,你也有金绣坊的生意?”
周锦玉笑嘻嘻的凑过去,又露出几分苦恼来:
“我在金绣坊定了套裙子,到现在都没给我送来,我可花了大价钱呢。”
一旁红绿襦裙的妇人还要说什么,解观枢看了看周怀玉怀里的包子酥饼八宝糖,和手里啃了一半的糖葫芦,又看了看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沈幸,忽而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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