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魂已经死亡,今日你将我捆绑在这里,不过是想借此清算你的罪过。”
阔台圆形舞台上,怀特正被绑在火刑柱上,强光照在他因旧病而显得惨白的脖颈上,身穿黑金色流苏长袍,眼神坚毅对着男演员扎波塔。
“罪过?如果……手上没有这些鲜血,我还能站在这个世界上吗。”扎波塔上前,用力的掐着怀特的脖颈,轻飘飘的说,“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个地步,我必须站在高处暗里,用利刃穿过那些想要答案的人的喉咙。”
怀特说不出话用眼光凌迟着面前的人,扎波特松了劲眼睛下垂,“包括,包括我自己。”
黑幕落下,在无数人的惊呼之下结束了本场话剧的演出。其间不乏有激动的观众叫喊着,掌声四起。只有一人在正中间,淡然自若的坐着,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台上。
啪,骤然退场的灯光打开。灯光太过闪眼,金发黑眸的亨利皱眉低垂着眼,不怒自威的模样,在听见疏散人群的引导员的声音后,他状似不经的朝着舞台看去。
怀特正在喧嚣之中缓步下台,黑色流苏在地上拖曳,挺得笔直的背和高挺的鼻梁是不容忽视的弧度,或许是过于瘦,让人感到一种脆弱。
吵闹着前往后台送花的观众,有人骂骂咧咧和朋友吐糟剧情,远处还有中场贩卖橘子酒的小贩。怀特看向扎波特,后者正兴奋且絮絮叨叨的和分享他的表演经验。
怀特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微微扭头,却只看见重重人群。
在走廊的路上看见那些扭着腰肢的舞女,一排排分不出谁是谁。但都细腰犹如蜂鸟,一股寒颤蔓延在他的肌肤上。
笑容蔓延在浓妆艳抹之下,怀特觉得不妥,准备低头又被一股香味扑来。“怀特先生,今日又去演你的贵族啦。衣衫如此漂亮。”薇拉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眉毛像是画家的笔触。
扎波特注视着,而怀特冷清的脸上有些呆愣,颔首至意。“好啦,下次来舞厅请你喝酒。”薇拉笑吟吟的捏了他的脸,在领班的呼喊下回去了。
化妆间里的彩灯闪烁着,怀特看见扎波特脸色微红,试探的瞅着他。怀特看了一眼没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跑到试衣间换衣服。
再出来时,凯列班穿着宽松的长袍,拿着一只花朵随意的搭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你的演出很顺利,满堂喝彩。”
“你不是说有事?”
怀特双手扣着最上端的纽扣,在她的旁边坐下,隔着一点距离,姿态放松的微张双腿。
“当然。”凯列班看着镜子上悬挂的白炽灯,精瘦利落的身影突兀的闯入脑海中。凯列班明目张胆在黑暗里,看着亨利那充满兴味和落寞的眼神。
“他们始终放不下那个贵族,王庭里都这样。伦理错乱,权利争斗,没有一个不是畸形儿。”凯列班耸耸肩,后仰在沙发上,看着满是斑驳的天花板,轻声重复说,“没有一个不是畸形儿。”
怀特没听清,但也不想问。凋零干枯得有褶皱的花像静止的油画一般凝固在花瓶里,怀特依旧将那朵绽放着生机的花插在其中。
“我今天又遇见薇拉了。”怀特轻轻的拨弄着面前的花,想之前薇拉当时穿着服务员衣服的样子,和她穿着鲸鱼胸骨束腰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她变得爱笑了。
他继续抚摸着花朵嘴角也翘起难以察觉的弧度,凯列班兀然用一种近乎温柔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在凯列班的眼里,怀特沐浴在一种雀跃里,不堪打扰,她遥遥观望。
怀特低头看见自己的黑色流苏。“凯列班,那间衣服店老板,打电话过来问你要不要订做新衣服,被我接到了。”
“噢,你对他说什么。”
“你知道吗,我说的是,老板给我做的衣服真好。”
怀特像一个孩子一样笑出声,又在凯列班的注视下收敛了,继而变得安静。后者走到怀特的旁边,摸着他的头轻说,“当然,都是不错的。”
他祥和般凝望面前的花朵,只是微微点头。化妆间里,略微昏黄的顶光投下,把他深邃的五官埋在阴影里。两年来,他不断叩门,终于站在尘世里。
一向坚韧的凯列班此刻双手竟然有些许颤抖,她被自己略微哽咽的样子弄得不知所措,她看着镜子和男性不同的身体,晃了神。
只是瞬间,她就恢复了那种坚冰一样的神态,连同她的躯体一起微微挺直。
“走吧,我送你回去。”
……
街道中来来往往的人都充斥着一股清洁剂的味道,个别女士中带有日常的雏菊和薰衣草。格式各样的醋酸牛仔套装,大衣,衬裙。怀特应接不暇,但他努力看清每一张脸。
这座城市并没有凯列班说的那样不堪,城市的肮脏像是一个水坑无处不在,等你不小心踩进去的时候又溅得满身是泥,但又如此正常。
“今天的祷告你还是不去吗。”凯列班顺手拿出一个烟卷,纤长的手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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