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年
怀特被折叠在这座空间里面,钢琴的支架和建筑的承重柱让他不至于被压弯,被扭曲的建筑,印象里是红白相间的哥特教堂现在变成了尘埃。
他,感受到一种长久的宁静。
极度饥渴后伤口开始逐渐麻木,沉重的双眼覆盖着抖擞下来的沙砾,除了最开始的尖叫他没有听见任何的呼喊声。
粘腻干涸的血液在他的脸上割下一条显著的疤,那是一张悲伤沉寂的脸庞,紧闭着双眼。有一群小鱼在他的梦境里成群裹挟而去,黑蓝的深海里,隐隐有着太阳从海面上照过来。
蓝绿色荡漾着,怀特忘记了过去的种种,只是有一道隐隐的划痕在他的心间,让其难以呼吸,他听见了呼喊声,惊慌失措的感觉破除了深海宁静,怀特想起有科瑞在等他。
“这个人的伤很严重,而且因为救治不得当错位加重,普通的镇静酊剂和金盏花救不了他。”
一个剃着光头发的女孩,穿着白色连帽长袍,正聆听着另一个裹着面纱的人说话,身材矮小双眼如鼠,看见怀特的眼睛轱辘转了下。
女人依旧镇定,但眉微挑,将视线转向对面的人。
“直接告诉我,要什么东西。”
那人欲言又止,打量着女人,女人的十指全是血痕,被裹上纱布。随即她拿出一把左轮,轻飘飘的放在右腿边。左手递给他一袋钱币。
前者微微颤颤接住,在略略掂量后,眼冒精光和怯懦的准备靠近女人耳边。油光从他的额头冒出,女人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对方,左轮朝着他身后指了指。“站直说。”
“你在科森可以……找到”,凯列班的嘴角挑起一个角度。
摇晃的军用卡车里,一旁的草药师正在用香薰测试怀特的肌肉跳动规律。
凯列班俯身看向怀特,那双舒缓而又幽柔的眼睛说不出的坚韧。看着怀特和塔列纳相似的容貌,她仿佛又回到那天,那个焰火纷飞的夏天,站在远处的她看着火刑架上的妈妈。
心被烫出无数个洞,卡车旁风呼啸而过,她再没流过眼泪。
政府加深了猎巫行动的围剿程度,对已执行名单上的女巫后代不留一人。她只好前往被炸毁的废墟躲避,于是就发现了怀特。
一阵痛感就像是细针样扎着凯列班,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怀特依旧紧闭双眼,浑身没一块全乎的,被裹得像是凌乱的卷纸。
凯列班眼里的笑意明显,面色依旧平静,但那一种重蹈覆辙的感觉让她不安。
她和怀特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被执棋之人笑着洒脱抛向未知。在海浪里翻涌,碧潮光华凌乱,各自生辉,平静海面下的暗潮决定了大海的去向,也把两人带向远方。
身穿淡紫长袍的草药师略显讶异的看着凯列班,“凯列班,你笑的实在是有点吓人。”凯列班看向她,草药师又说“上一次那么笑的时候,是你把贵族王子带回来的的时候。”
凯列班低头敛笑,“谁知道呢”,她撇了怀特一眼长叹一口气,看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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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从你手下被虏走的。”房间里巨大的帷幔窗帘堆积在红金的地毯上,老国王席勒站在亨利的面前,头发花白但是双目矍铄,身材瘦高。
亨利只是低头,双目漠然。脊背显得有些僵直。席勒用眼睨着他,眼神锋利犹如剑手,寻找着对方的弱点。亨利目光上移,凌厉且冰冷显得无懈可击。
“佩德没有遵从命令,擅自支开守卫,被诱前往罢工地区的妓院……”
席勒抬手打断亨利的解释,“当时的你,在干嘛。”他带着一种探寻表情,其中没有失望,而是早知如此的表情,那样的明了让亨利莫名呆滞。
亨利低头,眨眼瞬间波澜尽掩。“是,我没有及时前往。”前脚发生动乱,刚到罢工现场,后脚就传出了佩德被俘,他眼睛微眯。
“决策会的提案我看过了,这很像你。”席勒露出一种兴奋的表情,但并不是对亨利。
没有回应,周围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席勒才说,“亨利,你要记住这是墨菲斯家族的王城。”席勒除了一个眼神,什么也没有给他,然后又背着亨利坐在椅子上辍酒。
年幼的亨利从来没有走出过七日屠杀,当时的他满身血腥,没有得到一个名为父亲的拥抱,权力猜忌的沟壑,将他捆绑,直入地狱。
亨利昔日的高贵矜持变成破碎,他似木偶般的走出房间摸了摸自己的脸,脑袋嗡鸣。
一朵白花漂浮血液里,远处是高昂的国旗。断头台上,被发现伪装成妓女的尘奴身体依旧呈现着下跪的姿态,双手被捆住。头颅在白花的身后,正巧挡住双眼,宛若从中生长。
是亨利亲手将花朵放在上面,他看着那颗掉落的头颅,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有。啪嗒一声远处的行刑者抽着烟。
“烟,烟。”站在门口的侍卫被亨利喃喃自语的样子吓到,急忙上前寻问。彼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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