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苏晓蹲在灶台前生火。柴禾有些潮湿,呛得她直咳嗽。
"放着我来。"李桂花心疼的夺过女儿手中的火钳,"你可是老师了,别熏坏了嗓子。"
苏晓揉了揉被烟熏红的眼睛,心想这具身体的原主真是可怜。三天前她穿进这本年代文时,接收到的记忆里还残留着原主自杀前的绝望——被当众退婚的屈辱像烙印般刻在这具身体里。
"娘..."苏晓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桂花婶子!"隔壁张家的媳妇邓春梅挎着篮子站在院门口,"我家今天蒸了窝头,给你们拿两个。"
李桂花连忙在围裙上擦擦手迎出去:"这怎么好意思..."
"客气啥!"邓春梅把盖着白布的篮子往李桂花手里塞,"你们家晓晓教我家石头认字,孩子回来总夸苏老师教得好。"
苏晓抿嘴笑了笑。自从教学得到认可后,村里人对他们家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邓春梅突然压低声音:"听说赵家那小子要回来了..."
李桂花脸色一变:"回就回呗,跟我们家没关系。"
等邓春梅走后,李桂花把窝头放在桌上叹了口气:"造孽啊..."
苏晓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原主就是因为被赵建国当众退婚才羞愤自杀的。
"娘你放心,"她握住母亲粗糙的手,"我现在只想好好教书挣钱。"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小武风一样冲进院子:"姐!姐!赵...赵..."
苏晓心头一跳:"慢慢说。"
小武喘着粗气:"赵建国开着拖拉机回来了!车上还坐着个穿裙子的女的!"
整个生产队都轰动了。这个年代拖拉机可是稀罕物,更别说从县城开回来的。
李桂花一把拉住要往外跑的苏武:"不许去看热闹!"
出于对原著剧情的好奇,苏晓还是跟着村民来到了晒谷场。
远远地,就望见一辆锃亮的东方红拖拉机静静卧在晒谷场中央,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场子四周早已围得水泄不通,男女老少都伸长了脖子张望。几个半大孩子按捺不住好奇,偷偷伸手去摸那光滑的漆面,更有胆大的已经踮起脚尖想往驾驶座上爬。
"小兔崽子!"随着一声轻喝,早有眼尖的大人一把揪住孩子的耳朵,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拽下来,"这铁疙瘩金贵着呢,碰掉块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孩子疼得龇牙咧嘴,却还不住地回头张望,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站在车头的青年穿着挺括的白衬衫和蓝布裤子——在这满是补丁的村子里格外扎眼。他正弯腰扶一个穿碎花连衣裙的姑娘下车。
那就是赵建国?苏晓眯起眼睛。记忆中的画面逐渐清晰:三年前订亲时那个局促羞涩的少年已经蜕变成意气风发的青年。
"...县农机厂的先进工作者..."人群中的议论声飘进耳朵,"...对象是副厂长的闺女..."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不是老苏家的闺女吗?"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站在外围的苏晓。
赵建国也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晓明显看到他瞳孔猛地收缩——那是混合着惊讶、尴尬和一丝愧疚的眼神。
那个穿碎花裙的姑娘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建国哥...她是谁啊?"
空气凝固了几秒。
"...以前生产队的乡亲。"赵建国迅速移开视线,"走吧小雨,我爸等着呢。"说完护着那姑娘快步离开,连个招呼都没打.
围观的人群发出意味深长的唏嘘声,有人同情地看着苏晓,更多的则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要是原主应该捂着脸哭着跑开,但作为穿书者的苏晓只是挑了挑眉,心想:这男主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自大。
"呸!什么东西!"邓春梅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当年要不是你爷爷帮着写材料,他爹能当上大队会计?"
苏晓转身要走,却被一个穿蓝布衫的大婶拽住胳膊:"晓晓啊,别往心里去,赵家小子现在出息了,眼睛长头顶上咯!"
苏晓淡淡一笑:"婶子说笑了,我和赵同志早就没关系了。"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妇女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要知道三个月前退婚时,原主可是哭得死去活来。
回到家时发现父亲罕见地没去上工,蹲在院子里闷头抽烟.母亲红着眼眶在灶台前剁野菜—案板被砍得咚咚响.
小妹珍珍怯生生地拉住她的衣角:"大姐...你别难过..."
小武则握着拳头:"姐!我去给你报仇!"
"小武你回来。"苏晓喊住了弟弟,笑着摸摸他脑袋说:”姐姐才不稀罕他了。“
苏晓的话让全家人都愣住了。李桂花手里的菜刀悬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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