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万籁俱静。
山口微微透出光,天灰蒙蒙的才将要亮。整个村子都隐藏在晨起的这片薄雾当中,除了早起叫唤的鸟儿和鸡鸣,这里几乎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
清晨虽然安静,可地上的活却要从早开始。
村里人都习惯听着鸡叫,赶早上的泥土味道出门,在落日前回来。地上的活哪里等人,前两天种下的菜苗,今儿一早就要施肥,还得把旁边的杂草摘了,碧绿的青菜叶上还攒着隔夜的露水,地上的土被几挖锄头翻松,和露水一块混着,穿胶鞋做活踩着松软,但也注意,小心脚滑容易摔出个屁股蹲。
挑水,施肥,忙完这一片,还有旁边几块,一套忙活下来,人出汗,天也全亮了。
沿下山的路一直走,村长家大门敞开,院子里没什么动静,只有个三四岁大点的小孩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头歪歪地靠住门框,人还没睡清醒,手上抓住的木头玩具也要掉不掉。
‘咚,咚’李成敲两下那扇打开的大门。
小孩突然惊醒,呆呆望着他们。
李成蹲下来,放轻声音,“小朋友,这里是村长家吗?”
小孩愣愣盯着站在自己门口的那几个陌生大人,他抓住门框站起来,丢下手里的玩具,急慌慌跑走。
看见被吓到跑进屋里的小孩,李成纳闷,“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怕生?”
“被你吓跑了?”杨晔打个哈欠。
“我又不是坏人”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婆婆抱着菜篮从堂屋出来,看见他们几个,她往后退了一步,手抓紧堂屋门框,目光警惕,似乎下一秒只要他们再多往前一步,堂屋的门就会被关上,“你们找谁?”
李成客气,笑呵呵的说:“我们是山上考古对的,来找村长,这里是村长家吗?”
“嗯”婆婆点下头,狐疑的打量起对面几人。她身体的反应还是戒备,菜篮子挡在面前,害怕这些人会不会是什么闯空门的小偷,只是穿着个人模人样。
小丁瞧出来婆婆的紧张,翻出自己的工作证拿给她看,“您别担心,这是我的工作证,您可以看一看”
婆婆半信半疑,放下手里的菜篮,还在围裙上擦干净手才颤颤接过。工作证上提着小丁照片,底下还有用手写上去的单位名字和数字编号,她虽然没怎么读过几天书,但也晓得,这种又有照片,还写名字的肯定正规。
想到前一阵听隔壁家的婶子说,他们后面那座山上好像是翻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就这几天,陆陆续续的从城里来了好多人。他们休息的时候也会下山来跟村里人聊天,顺带再打听点村子的事。
婆婆把证件还给小丁,“老头子去地上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李成附和,“这样啊”
婆婆问:“你们有什么事情找他?”
李成说:“没什么要紧,只是想找村长打听点村子里的事”
“坐着等会吧”婆婆把菜篮放在堂屋门口,从屋里搬出几把椅子,招呼他们坐下,“老头子每天早上都要去地里,这一去啥时候回来也没个准信”
李成随便问:“地上的活多吗?”
“不多,统共就那么几块地,就碰到认识的,说个两句话这时间就长了”婆婆也坐下来,边和他们说,边整理菜篮中有点蔫吧了的青菜。
偶尔讲个一两句话,多半是婆婆讲,李成附应,家长里短,有的没的。那些对话实在无聊,从坐下开始,周一横就连着打好几个哈欠。
院子里放的东西简单,他东瞅瞅,细看看,很快就把这院子看完。上午暖和的阳光晒在背上,浑身都自在了,杨晔一个不注意他就在旁边出神,还打起瞌睡。
萧潇的手伸在他眼前晃晃,又去推了把他胳膊,把人弄清醒。
杨晔单手撑住下巴,这会太舒服,她也不想睁开眼睛,就闭眼去问:“大清早就犯瞌睡,昨天没睡好?”
“睡不着,垫子太软了,我可能有点认床吧”掐下手指头尖,周一横把自己弄清醒。
杨晔睁开眼,周一横的睡眼惺忪,他强撑开的眼睛里透露无神。微微低下的眼睑,他抬手揉几下眼睛,试图驱赶那些挥之不散的困意。眼神光依旧恍惚,视线游离,找不准确切的方向。
他就静静的坐在那。
杨晔看着他,看了很久。
狗狗一般的眼睛看向前面,澄澈明亮,还带着少年人独特的天真。有些事情真的很奇怪,乍一看像,可仔细推敲又觉得陌生,但再久一点,那种陌生又变成久违的熟悉。
李成注意到那个站在门后,只敢偷摸来瞄几眼的男孩,本来他是躲在屋里那张四方桌子下面,后来听大人们聚在院子说话,他就悄悄的出来,躲在门口,一手抓紧门框,偶尔的猫出脑袋来看他们一眼。
李成装扮鬼脸逗他,谁料男孩根本不怕,还跟着做了个鬼脸回应。
“您孙子啊”李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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