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烧，莫打游戏，抓个过来看着水”老太拿起洗好的菜筐，蹲在地上的时间太久，她没办法马上直腰，于是弯着背去屋里喊人。

    看到眼前这久违了的熟悉场景，如果不是李成提到，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再看不到这些。

    这和外面城市里，那些被刻意营造出来的怀旧感不同，它的气味是从土里发出来的，老墙旁斑驳的青苔，房子大多是五六十年代就建起的土砖房，层数都不高，多是一层或者一层半，即便是村里有本事的人家，已经把从前的老房推倒重新再建了，那也就是两层。多数老房子的外墙早都被那风雨侵蚀的褪去了外面那层鲜亮的粉刷颜色，破碎的墙面只剩下黑灰两种，伸手去摸，还能摸到里边凸出来的木头碎，和当时填在里边的杨辉。

    细碎的残阳落在屋顶，和村里那棵已经长了好多年的老槐花树上。

    道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他们进店的时候，店里还没有来人。老板刚把那些桌椅板凳搬出来摆好，抹布拧干净水，在桌子面和凳子上仔细擦过。老板娘蹲在门口，店里的水龙头位置有点奇怪，只有个很小的出口，她缩拢身体，弯腰在墙角，清洗的时候，手背还会撞到旁边的那块石头，三两下洗好菜筐里的那堆蔬菜，她撑了把膝盖站起，抖抖身上还留下的水珠，甩干净菜筐，洗过菜的废水顺着底下拿道凿开的缝隙流进前面的溪沟。

    烧烤店的面积不大，算用自家的房子改建。整个店就上下两层，下面的架空层挑高是店店口，老板他们自己吃饭也在这块。虽然面积小，但是老板爱干净，水泥地上也收拾地利索，扫地时为了不让灰尘扬起来，他先往地上洒水。

    李成刚到的时候就来吃过一次，和老板有过回照面，看到他在忙，打了句招呼，熟悉的走去里面柜台，拿起面上摆的铁盘，开始装东西。

    “要吃什么就自己拿啊，别跟我客气”他回头对三人说。

    杨晔和萧潇跟李成熟，碰到这种有人请客的时候，她们自然不会客气，拿上铁盘就站在冰柜前开始认真挑选。

    反倒是周一横还有点局促，面对琳琅满目的冰柜他一时间也想不好，刚拿起一点，李成就已经选好全部的东西，准备让老板先烤着。走过瞥到他盘子里的那点青菜和几串肉，李成开玩笑，“年轻人，多吃点才有力气干活，以前我在你这年纪，饿起来那都能吃下一头牛了”

    盘子移到左手，他拉开前面的冰柜门，拿出大把还没解冻的肉串放到周一横盘子里，边放边说，“别跟我客气，多吃点”

    盘子的重量瞬时增加，看到那一摞多起来的肉，周一横震惊。李成拿出来的速度很快，他甚至都没看清这些到底是羊肉还是牛肉，又或者两种都有。

    杨晔端着盘子和萧潇一道从她们旁边过去，听见李成豪言，她停下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一头牛，吃个羊腿都能把自己吃吐的人，还好意思在这里吹牛”

    “那次是意外”李成立马反驳。

    “内蒙那次，你也是意外？”

    “内蒙的酒太凶了，我光顾着喝酒，再说那次可不止我一个人啊，刘国兴他吐得比我还厉害呢”李成不服气，边走边和她理论，势必要算清楚当时到底是谁先吐的，又是谁先撑不住求饶。

    两人走到柜台，老板接过他们的盘子，“要辣椒吗？”

    李成还在和杨晔讲，头也没回，“不用，少放点孜然啊，那味道一多我就想打喷嚏”

    几人在院子里找了张结实的木头桌，这鬼天气，与其在屋里被闷出一脑袋臭汗，倒不如坐外头痛痛快快的发出来一身。

    老板娘看见他们坐下，收拾好东西，从柜台的抽屉翻出张大红色的塑料桌布。边走边扯开，吹口气把那张一次性的桌布摊平，还把多的抓起来，拧成小结。

    炉子刚生起火，还得多等一会，倒是他们点的几道小菜先上来。

    村子的晚上风大，杨晔出门的时候在短袖外又加了件衬衫。她挽起袖子，抓把距离自己最近的盐水毛豆，边吃，边偶尔给边上的说话回应两句。

    东拉西扯，不知不觉就又聊到这个村子。

    “这原本是没有被划进拆迁计划的”李成喝了口茶，看向四周，“本来定下的就只有山后面的那块”

    萧潇剥了颗毛豆，“为什么？”

    “嫌路远呗”李成讲，在这里几天他也确实感受到生活在这里的无奈，“你们开车过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这地方太偏僻，进村里的路还要绕，整个村方都被藏在山里，山路不好走，附近还没什么交通，去最近的公交车站也要走半个多小时，就这样的情况谁愿意过来开发？”

    萧潇却有不一样的想法，“村里这么多地，山上的空气又好，开个农庄，做个特色民宿多舒服”

    “在这里开民宿，谁会来？”李成吃惊反问，“村里都是老人，年轻人早就出去了，老人们不想离开，年轻人又不想留下，这里发展其实没什么用，是镇长和上面申请想给村里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