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57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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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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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说:“小玉,快叫王叔。”

    “王叔好。”沈以玉顺着母亲叫王胜秋。

    可喊出这声称呼时,心里却莫名泛起一阵抵触,对眼前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叔叔,竟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厌恶。

    未熟的青梅果又开始在口腔蔓延,泛滥,沈以玉再次被酸涩感填满。

    陈欢和王胜秋的寒暄像晒蔫的菜叶般干瘪。

    沈以玉的眼睛四下瞟着,下意识想要去捕捉林孀的身影,却不见她,漂浮的心脏此刻落地,空落落的。

    胸腔里的期待气球“嘣”一下爆破了。

    “是这样,我们家的灯坏了,夜里老是忽闪忽闪的,时好时坏,这不是来想请你帮忙看看是电路的问题还是灯泡的问题。” 母亲说明来意。

    王胜秋拍拍胸脯保证:“小事。放心嫂子,我晚饭之前就帮你搞定。”

    “好勒,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晚上我们在家等你,小玉,我们走吧,跟你王叔再见。”

    “再见。”

    沈以玉撇撇嘴,没喊人,只说了再见,机械话语不带温度,低着头有些失落。

    突然,在她侧身的一瞬间,沈以玉看见了王胜秋屋里,站在窗前的一个女人,她倒吸一口凉气。

    是林孀,她的脸被沾着灰尘污渍的玻璃阻隔,显得模糊不清。

    可沈以玉却在这朦胧中,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的双手放在窗户的竖状不锈钢护栏上,像是被监禁在屋内的女囚。

    她被锁在黑暗里,只有沈以玉看见了她。

    沈以玉仿佛被定住了,她想进去,想再看林孀一眼,刚刚的那一眼远远不够。

    陈欢拍了拍沈以玉的胳膊,疑惑地问我:“怎么还不走,你在看什么?”

    听见这话的王胜秋警惕地朝沈以玉看过来,不知为何,她因王胜秋不太友好的眼神,背后冒出了一身冷汗。

    沈以玉故作镇定,说:“没什么,我就看王叔家,好奇是不是和我们的房子一样的摆设。”

    “小玉是吧,闺女爱看就多看两眼,改天来叔叔家吃烤红薯。”

    王胜秋笑眯眯地,黝黑的手挠着他的后脑勺,看着似乎格外憨厚亲切,可沈以玉只感寒意。

    她尴尬地点头,看了一眼他柴刀上的豁口,转身时,余光里那扇窗已空得像被舔净的糖纸,只剩防盗栏的倒影在地上爬成铁青的蜈蚣。

    已经没有人站在那了。

    一切像是错觉,就像那个冬夜。

    此刻,她藏在窗户里看沈以玉,而那夜沈以玉却未能在窗户里看见林孀。

    她将她拒之门外。

    她会怨她么?

    ——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灵村,远处的蛙鸣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一首悠长的夜曲。

    王胜秋提着那略显陈旧的工具箱,身影准时地出现在沈以玉家门前。

    他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装,散发着淡淡的汗味。

    沈以玉连忙从屋内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灯泡下方,椅子腿在地面摩擦,发出“嘎吱”的声响。

    王胜秋熟练地架好梯子,利落地爬上顶端,他的双手在灯泡与电线间灵活穿梭,眼神专注。

    不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原本忽闪忽灭的灯泡瞬间明亮起来,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他满意地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憨厚地笑道:“嫂子,修好了,没啥大毛病,就是灯泡接口松了,线路也老化了点儿,我给简单处理了下。”

    “胜秋啊,喝碗甜汤再走。真是太谢谢你了,这大晚上的还麻烦你跑一趟。”母亲端着瓷碗从厨房转出,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隆起的腹部。

    王胜秋接过碗时袖口滑落,露出小臂内侧的一道月牙形疤痕。

    看他喝完,母亲便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钱,执意要塞给王胜秋。

    王胜秋连连摆手,粗糙的大手在空中挥舞着,说道:“嫂子,这可使不得,就这么点小活儿,哪能要钱呢,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母亲皱着眉头,不想欠下这个人情,于是在王胜秋上厕所的间隙,硬是把钱塞到沈以玉手里,小声叮嘱让她待会把钱放到他工具箱里。

    沈以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工具箱旁。

    他的工具箱是那种老式的铁皮箱子,边角处已经有些磨损,上面还沾着些油污。

    沈以玉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箱盖,“嘎吱”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在沈以玉匆忙塞下纸票的瞬间,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移到了工具箱底层。

    那里,半截银镯若隐若现。

    沈以玉好奇地伸手将它拿起,镯子表面已经有些黯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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