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做得好,梅尔。”伊莎贝拉的眼神覆盖上一层哀伤,“不能让任何本家的人知道这件事,即便事情其实最后并非我们所想——尤其是安东尼奥,他还小,不应该——”
“姐姐,你比我想象得更紧张?难道真的是和她相关吗?我们尚未得出结论,还有其他的线索你没有看。”
“没错,是我失态了。或者说,原来我真是个永远活在过去的人,所以太过敏感吗?呵呵。”伊莎贝拉深吸一口气,镇静下来,“那么——我们继续吧,接下来,我想看看两位死者的尸检报告。”
梅尔将尸检报告投屏。此时,格里菲斯推着沉重的餐车回来了,他将菜品一道道摆开。
最先亮相的是一盘剔透的柠檬凝冻鲷鱼卷,紧接着是一碗清澈的白芦笋浓汤,汤面漂着细碎的香草叶,旁边配着一片轻烤蒜香面包。随后,是薄切牛舌配青苹果泥。几只小巧的陶盅中盛着冷拌菌菇与松露油。格里菲斯最后递上两杯晶莹的餐前酒——一杯是淡粉色的葡萄柚香槟,一杯是无花果苦艾调制的小盏。
伊莎贝拉对着屏幕上的尸检图毫不动容,目光专注、冷静,哪怕是最血腥的切面图浮现在屏幕上,她也只是自然地抿了一口香槟,然后开口:“这些尸检结果进行了有目的的对比检查,这很好,在这方面我也不是行家,故而没有补充。不过,从结果来看,他们的头皮上,都有一些焦痕,位置分布分散,又能看出些许规律。生前都进行过脑电监测吗?——不对,正常的脑电检测不会留下焦痕,难道是反复多次的检测?还是说,是一种类似脑电监测,但实际损伤更大的介入性检查吗?”
梅尔流露出赞许的神情:“是的。针对你的这个提问,我将提供下一条线索,关于《福克斯俱乐部》。”
伊莎贝拉的神色,在听到福克斯时,越发凝重了,但她迅速掩饰了过去。她盯着投屏上的一页页资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些资料里,有福克斯俱乐部的现场拍摄照片、放大的细节、貌似用于精神体分离的装置,前任老板的信息及口供、现任老板的部分侧写,甚至,有从死者邮箱里发现的福克斯俱乐部发送的邀请函。
最后,她说:“看来两位死者的交集就落在福克斯俱乐部了,头皮上的伤痕很可能是实验留下的。Tar是第二任老板,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及其相关的人。狐狸的元素,精神体分离学说——其实,我也有所耳闻,而且,最早在C星就听说过。嗯……梅尔,虽然这时才说,有些失礼——但,这些让格里菲斯听到没关系吗?”
“没关系,格里菲斯,你留下来。”梅尔从容地说。
“好的,阁下。”
伊莎贝拉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开口了:“我长话短说,福克斯俱乐部从名字到布置都充斥着狐狸元素,看起来,狐狸在第二任老板眼中,是尊贵的图腾。假设说,两位死者均在老板的劝诱下接受了精神体分离实验,分离得到狐狸的精神体,这对老板来说,应当具有特殊的意义。随后,两位死者相隔1年被谋杀,是否因为,两位死者作为实验者,并没有成功?或者成功了却破坏了诸如保密等实验协议?或者,他们的死本身就是这项实验的必要环节呢?在我眼里,这三种情况,都构成杀人动机。”
梅尔点点头,说:“和我想的一样,虽然老板挑选的被害人都是黑发黑瞳的25岁左右年轻男性,令人费解。图腾崇拜和实验动机,也令人费解。但至少,杀人动机逃不过这些可能。”
“既然这条线已经推到头了。”伊莎贝拉冷静地说,“我们可以换一条更容易的线来推进。请你帮我翻回尸检报告的那几页。”
梅尔亲自操作起了投屏。
伊莎贝拉用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第一位死者的死因来看,他是瞬间死亡,这种程度的全身创伤,应当是哨兵或攻击型向导造成的,这点逃不了。而现场的信息素,我认为是个迷惑点。首先,据我所知,凯撒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实现这起犯罪,他作为向导能力欠佳。其次,信息素虽然以DNA为唯一识别标志,但也可以提前提取,并使用特殊容器保存转运。通过这种方法,可以实现伪造和嫁祸。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和凯撒接触过的任何人,且实力不凡,胆识过人。”
“再者,第二起案件,据我所知,患者入室后考虑其谵妄状态,应当会快速建立静脉通路实行镇静药物的给予,并进行酸碱平衡的调控。既然有了静脉通路,取一支K·Cl进行静注,对于非医护的普通人来说,也是几秒内能完成的事。K·Cl导致心律失常可致死,也不算偏门,算常识。但是,锁定目标并短时间内避开我们的人进行犯罪,之后又篡改监控,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凶手……或许有一定权力,身份不平凡。”
梅尔钦佩地点点头。
伊莎贝拉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灰绿色的眼眸直直盯着梅尔,问:“那么,只需要进行最后一条线的推进,我想,事情应当就会明朗,那就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