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吧……”
好感也足够他心口发涩。
“好感也好,”梁灼垂着眼睫,声音压得很低,“没有想过让我知道?”
程月萤又摇了摇头。
“幸好,”梁灼抱紧她,在她耳边说:“幸好……”
她孤身站在夜色里的那一刻,她一个人编辑短信的那一刻,她悄悄在心底喜欢上某个瞬间的那一刻,他都错过了。现在他知道了,却再也回不到那个原点,回不到能回应她的时间点。
但幸好未来还有时间。
程月萤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抬头,主动吻上梁灼的唇,他们贴得越来越近,像两块被各自熔化又浇筑到一处的铁。
她的衣襟微微散开,肌肤在梁灼指尖下发烫,他手掌下移,掠过她侧腰,指尖像带着火星,点燃她身体深处的颤栗。
时隔经年,仍然默契而合衬。
梁灼伸出一只手让她抓着,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让她带着他往下沉,沉进那片她用呼吸编织的海。
程月萤整个人带着潮湿的喘息,皱着眉,低头吻他,指尖捧着他的脸,长发垂下来,落在梁灼的脸上,发梢随着动作在他皮肤上一遍遍扫过。
好痒。
细碎而反复的亲吻像雨滴,一滴一滴地落进心口,落在过往无数缄默和想念的缝隙里。
程月萤轻轻动了一下。
梁灼忍不住喘了一声,他握着程月萤的腰,掌心克制不住地收紧,像是怕她突然从他身上消失,又像在控制那股快要爆裂的欲望。
他们贴得太近,汗水交缠,呼吸急促,梁灼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骨。
“阿萤……”梁灼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喑哑,“我梦到过你很多次,每一次……都是醒在空床上。”
每一次触碰都是祈求,每一次回应都是溃堤。
潮水起伏着吻上礁石,带着克制到极致的亲密。空气瞬间被抽空,只有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撞在一起。
“现在终于可以跟你说,”梁灼摸了摸程月萤汗湿的脸,看着她累得几乎睁不开眼,笑着说:“晚安,明天见。”
-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全亮,程月萤从睡梦中醒来,动作很轻,转头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梁灼。
他一只手臂横在她腰侧,呼吸平稳而深长,却仍微微皱着眉头,仿佛睡眠对他而言从来不是完全的放松,而是一种勉强维持的平衡。
程月萤伸出手,小心地替他拨开额前乱掉的碎发。
沉睡中的梁灼有一种格外脆弱的安静,像是此刻的他才会真正卸下所有防备,才会露出一点点早已远去的少年心性。
程月萤转头看了他一会儿,低声开口:“梁灼,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也许我们也会吵架,会误会,会受伤。”
“但我会勇敢一点。”
“像你一样。”
说完,她吻了吻梁灼的眉心,动作轻得像羽毛,却是她从未有过的主动。
然后她悄悄地从梁灼怀里退出来,下床,蹑手蹑脚地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程月萤有些无奈地看向镜中的自己,嘴唇还有些肿,锁骨上的印子也消不掉,只能遮瑕。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后,她回到床边蹲下,看着梁灼沉睡的模样,忍不住又伸手碰了碰他脸颊。
她拿起门边简易行李袋和钥匙,走向门边,走到玄关,弯腰换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萤!”
她还没转身,梁灼已经冲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衬衫的扣子都还没系全,神色一瞬间苍白又急促,像是刚从噩梦里惊醒。
“你去哪儿?”他站在走廊口,嗓音还带着刚醒时的低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慌张,“你又要走吗?”
程月萤怔了一下,随即轻轻地笑了笑。
她放下手里的包,转过身仰头看向梁祝,亲了他一下,语气无奈:“我只是要出个差啊。”
梁灼愣了愣,眼神里的那点慌张和防备才一点点退下去,眉间却还留着一点不安的余温。
“你走得比平时早太多,我以为……”
“你以为我又要离开你?”程月萤轻声问。
梁灼没吭声,只是低头,把她搂进怀里,他没说话,但力道很紧,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程月萤拍拍他的背,过了几秒,才小声说:“是我的问题,我还没有习惯报备,临时的通知,要去杭市做项目交接,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看我的工作邮件。”
梁灼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松开她,低头看着她,喉结动了动:“早点回来。”
“好。”程月萤点点头,又踮脚亲了梁灼一下,这次亲在他的嘴角,轻轻的,带着笑意。
“下次我会提前报备去向的,男朋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