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萤语气一本正经。
话音落在梁灼耳中,他愣了几秒,低头看向她,眼神从警觉和不安慢慢过渡成一种说不上来的悸动。
程月萤有些哭笑不得地发现,梁灼的耳垂竟然红了,而且还有逐渐向脸上蔓延的趋势。
明明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反而因为这三个字红了脸。
真搞不懂。
梁灼侧过头掩饰性地咳了一声,低声说:“……再说一遍。”
程月萤故意问:“说什么啊?你要不要看我的工作邮件?还是我以后会向你报备?”
梁灼知道程月萤是故意逗自己,没回答,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低头蹭了蹭她耳边,声音有些含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存:“刚刚那句,再说一遍。”
程月萤笑着贴着他耳边小声说:“男朋友。”
语气没有犹豫,也没有迟疑,就是一种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确认。
梁灼低低“嗯”了一声,心里像有什么地方塌了,软得一塌糊涂。
他吻了吻她额头,然后低声说:“稍等,我送你。”
“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开例会?”
“改了。”
程月萤笑着问:“刚改的?”
“对,刚改的。”
梁灼去洗手间简易洗漱了一下,随手抓了抓头发,正色道:“我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送我女朋友出差。”
程月萤没再说话,只是眼角弯了弯,去拿包时手被梁灼一把握在了手心。
梁灼把她的电脑包扛在肩上,推开门,站在门口回头看她一眼,语气一本正经地说:“走吧,女朋友。”
-
程月萤下车时,江岑正在航站楼前抽烟,柏汉的北京办公室虽然给了关闭的缓冲期,但还是多少影响到甲方大客户的信任维系,她这才需要亲自跑一趟。
赶早班航班的大多是些高级牛马,满面愁容地站在路边用尼古丁和咖啡因提神,远处驶来一辆布加迪,江岑跟着旁边人的目光瞥过去一眼。
接着就看到自己的助理打开车门,拎着个电脑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江岑掐了烟,挥挥手,又看了看程月萤身后的车,“复合了?”
“江律早,”程月萤跟她打了个招呼,正低头从包里拿护照,闻言“嗯”了一声。
“挺好的,”江岑跟她一起过防爆安检,等闸门开的那几秒,对程月萤讲:“感情这事儿,外人不好说。但当时我看梁总那个眼神,就不像个已经放下你的人。”
“亲密关系里出问题,斩钉截铁地结束是一种勇气。但是认真沟通后选择复合也是一种勇气,不要害怕问题的出现,两个人一起找,总能找到答案。”
“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不管绕多少圈都还愿意互相靠近的人……其实不多。”江岑笑起来时,眼角有细微的纹路,“好好珍惜彼此吧。”
程月萤笑了笑,认真地说:“谢谢您。”
飞机升空,逐渐靠近厚重的云层,程月萤看向越来越遥远的地面。
距离她第一次坐飞机,已经这么多年过去,程月萤早已学会甚至习惯了在不同的城市间起落。
但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在等她回来,这感觉太新太陌生。
那是“有人在等我”的感觉。
也是“我很愿意回去”的理由。
程月萤靠在椅背上合了会儿眼。
但感觉还不错,容易让人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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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市的天气比北京潮湿许多,出了机场就是一整片灰蓝天幕,云层压得很低,项目方安排了接待的车。
江岑坐在后排和甲方对接的人闲聊,程月萤靠在副驾,一边翻资料,一边时不时望向窗外。
街景像被水汽滤了一层,模糊而明亮。途经一段江边绿道时,风吹进来,她这才想起来拿手机拍了张街景,给梁灼发了过去:报备。
梁灼回复得很快,好像就守在旁边等她的来信:好。
隔了没几秒,他又发过来三个字:好敷衍。
程月萤点开自己拍的照,发现街景都被拍糊了,行道树模糊成苍翠的一片。
程月萤回他:长曝光,小巧思。
“哇,”梁灼捧场地回复:“恕我愚钝,没看懂大师的作品。”
程月萤看着这句话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像是听见梁灼低低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却又认真的纵容。
到了甲方公司,江岑和甲方法总去谈柏汉北京关闭后的后续接洽事宜,程月萤拿着电脑,去找律所在甲方驻场的实习生。
实习生是个应届的研究生,没有收到那则全员邮件的权限,还是在社媒上刷到柏汉撤出北京的消息,一夜惴惴不安,到了第二天还是忐忑地来办公室上班。
看到程月萤打开门时,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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