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穿着兔子战袍回到酒吧,但他晚上没心思卖酒,一心只想搞清楚到底是谁祭拜了父母的牌位。
他在震耳欲聋的电音中,往吧台挤。
周末酒吧比平日热闹,吧台角落暗处照旧坐着船长,还有他的高管姐姐客人们,几位没位置坐的女客,衣着鲜亮地倚靠着吧台,正笑得花枝乱颤。
客人多,王胖子的摇杯也晃得比平日频繁,他远远就看到顾展,一个高甩手,当时招呼,银色的摇杯在空中飞转,又落回他胖得不见指缝手中。
顾展和王胖子算是忘年交,父母去世后,是王胖子照顾着两兄妹慢慢适应独立生活的节奏。
莫非祭拜的人是王胖子?
能准确找到父母牌位的人不多,王胖子是一个,
当年,因为乐园事故,家族不愿让顾展父母牌位放入顾氏祠堂,而山里地藏王庙可以入主的空位所剩无几,是王胖子找了人,帮忙把顾展父母的牌位供入殿内。
“你去山上庙里?”顾展挤进吧台的第一句话,便是问王胖子祭扫的事。
“去。”
“去做什么啊?”
“顾家都要被你那吸血姑姑卖光了,我同你一起去拜拜。你不是每个月都要去乱许愿?”
“连去三天?”
“可以的。”
王胖子四十多,体力有限,摇了一夜鸡尾酒,累得头昏眼花,顾展问什他答什么。
顾展看着摇酒摇得脸颊肉乱颤的王胖子,心里的疑虑烟消云散,看样子胖子连拜三天效果不错,事情还没起头,负责收购阙嘉航就被车撞了。
下个月他也要连拜三天。
顾展心情舒坦起来,点了杯轰炸机,吹灭酒面蓝火的瞬间,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掌直接盖住轰炸机杯口。
“晚饭没吃,别喝酒。”是船长的男低音。
顾展一乐,摸摸饿瘪的小腹:“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王胖子说你去吃龙虾大餐,但你离开的时间,不够煮一碗龙虾粥。”船长回答。
“嘿,怪我姑姑太功利,一小杯没关系的。”顾展冲船长弯眼。
“不行。”船长把酒杯按在吧台上。
“就抿一小口。”顾展试着要掰开船长的手,却纹丝不动。
船长手上发着力,还在坚持。
“就甜一下嘛,船长,不要这么小气。”顾展低头,冲着船长眨眨眼。
“你先吃……”
不等船长把话说完,顾展猛地俯身,就着船长的手,呲溜一声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全吸光。
“哈哈,好喝。”顾展大声笑开,直起身挑衅地看向船长。
“你是小狗啊,有没有点样子。”船长盯着顾展训斥,眼角却止不住弯起。
“WER——汪”
顾展仰头嗷了声,又溺在船长纵容的眼波里。
船长今天灰蓝航海夹克很帅很帅。
可惜好看不中用,半个月只赚四百块。
顾展心里感叹着,扫了眼吧台坐一排的姐姐们,硬挤到船长身边,占了个位置,把姐姐们隔开。
他用肩拱拱船长上臂。
“船长,你这个月赚了多少酒水钱,知道吗?”
阙东朝垂眼看着手中的空酒杯,低沉地笑了声,他踩着时间点,拦住顾展与阙嘉航的晚饭,心情正舒坦。
他的小狗,几分钟前进场还耷拉着脸,现在又在开心地摇尾巴。
“还好意思笑,就四百,四舍五入约等于零。”顾展哑着嗓子消遣。
“按你的逻辑,我赚四万,四舍五入也是零。”阙东朝振振有词地配合。
“笑死,你有本事赚四万吗?”
顾展已经对船长的吹牛完全免疫,还赚四万,能有四千就要烧香拜佛的。
“顾董事长亲自教过,现在应该可以的。”
“什么?”
“就你喝了十个SHOT那晚。”
顾展完全不记得自己那晚干了什么,只记得喝嗨,一觉睡到下午,错过上班时间,被老林喊醒,裹着毯子冲到小区门口,又被保安喊回换制服。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教了船长什么,难道是卖甜,撒娇,装可怜?
顾展与船长肩贴肩坐着,想象着他掐着嗓子撒娇的样子,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恶寒,
但既然船长说学会了,那就让他试试,大不了就是把姐姐们吓跑,本来也没赚几分钱,吓跑后,换一批能喝会花钱的,也是可以。
顾展清了清自己的公鸭嗓子,煞有介事地问:
“我教你的,都学会了吗?”
船长没有回答,只是放下酒杯,侧过脸,缓缓凑到顾展耳边。
分毫间,船长薄唇的炙热掠过顾展的耳廓。
顾展人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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