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栀望着眼前发愣的林岁安,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岁安,看傻啦?”
林岁安这才缓缓回神,转身嘟囔:“第一次见真道士呢,平时只在话本子里看。本想让她帮我算算……”脑袋耷拉下来。
江晚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你买这么多糕点,吃得完吗?”
林岁安低头盯着手里鼓鼓囊囊的袋子,攥紧带子闷声:“吃不完。”
“那你买这么多?”江晚栀嘴角抽搐。
她挠了挠头,忽然抬眼直视对方:“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麻烦你件事。”
“哦?”江晚栀挑眉,“什么事能让你开口求我?”
“你昨天说常偷跑出府,跟着老农种菜……”林岁安眼神亮晶晶的,“我想跟你去学些经验,让我的菜苗长得更好!”
江晚栀愣了愣——原以为是什么麻烦事,竟只是学种菜?
“小事一桩!走,现在就去。”
林岁安眼睛瞬间亮起来,一把拽住她的手:“真的?快走快走!”指尖攥着她往巷口拽,发梢在风里扬起小卷。
两人踩着青石板路拐出小巷,四月的阳光透过槐树叶洒在肩头。
江晚栀被林岁安拽得趔趄半步,忽然指着她怀里的油纸袋笑:“先放下你这堆糕点吧,沉甸甸的怎么种菜?”
林岁安这才想起手里的累赘,江晚栀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将几袋桂花糕、栗子糕塞进巷口杂货店,冲老板挥挥手:“刘叔帮我看着呀!”转头又催,“快走快走,别让日头晒蔫了菜苗。”
出了府门往东,绕过三亩荷塘便是连片的菜畦。远远看见张老汉正蹲在田埂上,江晚栀抬手喊:“张叔!今天带个小徒弟来拜师啦。”
两人踩着露水钻进菜园时,张老汉正往竹筐里码新摘的菜椒。
林岁安盯着他手里油亮的青椒,鼻尖动了动:“张叔,这椒子辣不辣?我想移栽两棵到我院子里。”
“辣得很!”张老汉往她掌心放了粒菜籽,“种的时候得隔半尺远,这玩意儿疯长起来能占满整块地。”他弯腰扒开番茄秧,露出底下拳头大的土豆,“瞧见没?挖土豆要先用锄头轻刨土,碰破了皮可存不住。”
林岁安依样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土块,就被江晚栀拍开:“用这个。”递来的木铲柄上还缠着布条,显然是特意准备的。她学着把土刨松,露出褐色的土豆皮时,忽然惊呼:“像挖宝藏一样!”
林岁安蹲到黄瓜架下,指尖轻轻触碰卷须上的细绒毛。张老汉在一旁笑得满脸褶子:“姑娘要学种菜,先得懂土性。你看这地,捏起来松松的,潮乎乎带点凉气,才好下种。”
“那我的菜苗总蔫蔫的,是不是土太干了?”林岁安忙从袖里掏出帕子,包着几星园子里的土递过去。
张老汉捏了捏土团,摇头:“太黏啦,得掺点沙子松松土。下午我让孙子给你送两筐腐叶土,保准苗儿长得旺。”
江晚栀蹲在旁边拔草,忽然轻笑一声:“我就说你那园子板结得像石板,前儿给你带的蚯蚓粪你撒了没?”
“撒了撒了!”林岁安慌忙解释,“就是昨儿下过雨,苗儿反而更耷拉了……”
“傻丫头,刚施肥遇雨要及时松土,不然根会闷坏的。”张老汉用拐杖敲了敲田埂,“来,现在教你怎么给豆角搭架子。要像这样交叉着绑竹竿,风能透进去,虫也藏不住。”
林岁安学得认真,袖口沾了泥点也不在意。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时,她忽然指着远处蹦跳的田鼠笑出声,惊飞了停在南瓜花上的蜜蜂。
“瞧你这双手。”江晚栀掏出帕子蘸了溪水,帮她擦去指缝里的泥土,“回去该被嬷嬷念叨了。”
“嬷嬷才不会说我。”林岁安晃了晃手里刚摘的小番茄,表皮还沾着水珠,“我给她带了最甜的果子,再说……”她忽然凑近对方耳边,“我就说是跟你学的本事,她哪敢训江家小姐?”
江晚栀笑着弹了下她额头,却在瞥见她发间沾着的草屑时,忽然伸手替她摘下。远处村落飘来炊烟,混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种菜就是土里刨宝。”张老汉往她竹筐里丢了把小葱,“方才教你的浇粪水要诀记住没?”
“记住了!”林岁安忙不迭点头,“粪水要兑七分水,沿着根浇,不能沾叶子,不然会烧苗。”
江晚栀蹲在豆角架下绑麻绳,忽然轻笑:“嘴上说得溜,我昨儿见你把清水直接泼在菜心——”
“那不是着急嘛!”林岁安耳尖发烫,抢过麻绳帮着打结,“你看这个结对不对?”
“要打活扣。”江晚栀握住她的手调整绳头,“这样刮风时架子会晃,但不会散。”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忽然想起前日帮她挑刺的情景——这双手本该握毛笔绣花,此刻却沾着草汁和泥土。
张老汉抱来一捆空心菜苗:“来,学扦插。要选顶芽这截,留两片叶,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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