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江南纨绔该有。
两人对峙间,赵昂突然惊呼:"将军!您的手......"
裴云川低头,发现方才握过沈砚手腕的掌心竟泛着诡异的青色。沈砚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早说了箭上有毒,将军偏不信。"他倒出一粒朱红色药丸,"解药,爱要不要。"
裴云川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接过药丸吞下。这毫无犹豫的动作让沈砚瞳孔微缩。
"现在,"裴云川擦去掌心青色,指向地图另一处,"若在此增设闸口,是否更稳妥?"
沈砚怔了怔,随即笑开。两人就着烛光讨论至深夜,时而争得面红耳赤,时而又为某个精妙设计同时沉默。窗外雨声渐歇,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面前的地图已布满墨迹与朱批。
"将军当真不懂水利?"沈砚揉着酸痛的手腕,"这几个提议,连我都没想到。"
裴云川收起地图:"兵家与水理,本就相通。"他起身时晃了晃,连日的伤毒交加终于让这铁打的身子显出疲态。
沈砚下意识扶住他。手掌触及腰背的瞬间,两人都是一僵。裴云川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烫得沈砚指尖发麻。而沈砚身上那股药香,则让裴云川想起北疆雪山上的某种珍稀草药。
"我让人备了客房。"沈砚率先松手,语气恢复轻快,"将军若不嫌弃......"
"不必。"裴云川走向门口,又停住脚步,"明日辰时,我要见到引渠的详细工图。"
沈砚拱手:"遵命,将军大人。"
待裴云川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沈砚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他抬起方才被裴云川握过的手腕,皮肤上赫然留着五个淡青色指印。
"西域''''寒砂掌''''......"沈砚喃喃自语,"这位将军,来头不小啊。"
??????
三日后,溃口处。
烈日当空,数千民夫在官兵监督下往来奔忙。裴云川立于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站着穿月白长衫的沈砚,正对着沙盘向工头们讲解施工要点。
"炸开这段堤坝后,必须在一刻钟内打下木桩......"
"太慢。"裴云川突然打断,"用铁索连舟,沉石为基。"
沈砚皱眉:"那样会伤及河床......"
"但能省下半日工期。"裴云川指向远处阴云,"暴雨将至。"
两人目光相接,火花四溅。最终沈砚叹了口气:"依将军所言。不过引渠走向得按我的设计。"
裴云川颔首。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不得不承认沈砚在水利上的造诣远超朝中那些酒囊饭袋。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位看似娇贵的公子竟能连日泡在泥水里,与民夫同吃同住。
午时休工,裴云川独自在临时营帐中查看公文。帘帐突然被掀开,沈砚端着食盒走进来,衣摆上沾满泥浆。
"将军用膳。"他将食盒放在案几上,"放心,我尝过了,没毒。"
裴云川扫了眼菜色:清蒸鲈鱼、笋干炖肉、一碟碧绿的时蔬,竟都是他偏好的口味。
"你怎知......"
"赵统领说的。"沈砚抢先答道,却避开他的目光,"快吃吧,凉了伤胃。"
裴云川夹了块鱼肉,鲜嫩异常。他抬头看见沈砚正偷偷揉腰,动作有些僵硬。
"受伤了?"
沈砚立刻放下手:"区区扭伤,不劳将军挂心。"
裴云川放下筷子,从行囊中取出一个青瓷瓶丢给他:"西域伤药,比你们江南的管用。"
沈砚接住药瓶,指尖在瓶身上摩挲片刻,忽然笑道:"将军这是关心我?"
"怕你耽误工期。"裴云川头也不抬。
沈砚大笑,笑着笑着却咳嗽起来。裴云川皱眉望去,发现他脸色苍白得不正常。
"你......"
"旧疾而已。"沈砚摆摆手,从自己袖中取出个小瓶,倒出几粒药丸吞下,"每年雨季都这样。"
裴云川注意到他吞药时脖颈拉出的脆弱弧线,喉结在薄皮下滚动,像只振翅欲飞的蝶。不知为何,这画面让他心头一刺。
"既知体弱,何必逞强?"
沈砚眨眨眼:"将军这是在心疼我?"
又来了。那种轻佻的语气,仿佛一层保护色。裴云川突然伸手扣住他下巴,拇指擦过那淡色的唇:"沈砚,你究竟在掩饰什么?"
沈砚呼吸一滞。这个距离,他能数清裴云川睫毛的根数,能闻到他身上铁与血的气息。将军的拇指粗糙温热,按在他唇上像块烙铁。
"将军希望我掩饰什么?"他轻声反问,舌尖不经意掠过对方指腹。
裴云川像被烫到般撤手。两人之间气氛陡然暧昧起来,却又夹杂着某种危险的试探。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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