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宋逸晨的声音还在他脑海中回荡——"不来就是认输"。他狠狠关掉水龙头，湿漉漉的头发垂在眼前，遮住了他阴郁的表情。

    更衣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贺憬棣一个人。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砸在瓷砖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眉眼间凝着一层冷意。

    "……"

    他抓起毛巾，用力擦干头发，随手将毛巾甩在长椅上。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熟悉的柑橘香气飘了进来。

    贺憬棣头也没回，冷冷道："滚出去。"

    宋逸晨靠在门框上，歪着头看他，唇角挂着那抹让人恼火的笑意："怎么，生气了？"

    贺憬棣懒得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储物柜，拿出校服换上。宋逸晨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贺憬棣终于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宋逸晨耸耸肩，语气轻松："不是说了吗？天台见。"

    "我没兴趣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无聊？"宋逸晨轻笑一声，忽然向前一步，逼近贺憬棣，"那什么才叫有趣？像你一样整天板着一张脸，对谁都爱答不理？"

    贺憬棣眯起眼睛，手指微微收紧。宋逸晨离得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睫毛上未干的汗珠，以及那双琥珀色眼睛里闪烁的挑衅。

    "让开。"他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宋逸晨不仅没退，反而又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如果我不让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贺憬棣猛地抬手，一把扣住宋逸晨的手腕，将他反身按在储物柜上。"砰"的一声闷响，宋逸晨的后背撞上铁柜，却依然在笑。

    "终于有点反应了？"他微微仰头，呼吸因为刚才的冲撞而略显急促，但眼神却亮得惊人，"我还以为你永远都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贺憬棣盯着他，胸口微微起伏。他很少情绪失控，可眼前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宋逸晨。"他一字一顿道，"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宋逸晨闻言，忽然笑了。那笑容不再像平时那样阳光无害，反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是吗？那你动手啊。"

    贺憬棣眸色一沉，手指收紧，宋逸晨白皙的手腕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痕。宋逸晨闷哼一声，但脸上仍挂着笑脸：“好歹是同学，不要这样动手动脚的嘛。”

    贺憬棣猛地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宋逸晨趁机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天台等你，不见不散。"说完迅速退开，转身离开时还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

    贺憬棣站在原地，看着宋逸晨离去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方才触碰过对方手腕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肌肤的温度，脸色阴沉。

    他咬紧牙关，一拳砸在储物柜上，金属柜门发出"砰"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