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是第一次给我办谢师宴的一届。”
“岳老师值得!”他们班第一名喊道。
于是紧随着又有好多人附和,争先恐后地表达感激之情。翟悉就默默地坐着看他们你来我往,他对龚新阳没什么感情,也不太认可这个人作为教师的资质,就权当看戏了。
龚新阳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大家的抬举,并开始了他的戏份——从全班第一名开始,一个挨着一个地说毕业寄语。
翟悉直接两眼一黑。
他给余停发消息说明这个情况,让他多跟毛可芯在外面瞎混会儿,耗过了这场当众厮杀再来。
翟悉预估自己得排在十几个人之后才能被龚新阳点到,所以前面还抱着一股游乐心态,正磕着瓜子跟龚新阳学怎么从遣词造句上包装得更人模狗样时,突然就被毫无预兆地点了名。
“要你这个小孩啊,是最让我意外的。”龚新阳说。
翟悉默默地放下了送到唇边的瓜子。
“也有别人这么说过,”翟悉自嘲地笑笑,“我可能就是个意外吧。”
“你吧,”龚新阳这会儿看他的眼神都变慈爱了,“以前爱玩,喜欢凑热闹,学校里什么活动都去掺和一脚,有些方面也比较独特。我记得啊,你以前不喜欢睡觉,为了保证你中午睡个好觉,我还跟检查的同学说,就记翟悉睡觉不闭眼,后来还因为这事儿闹了不少笑话。”
同学们轰然大笑。
旧事重提,翟悉倒也能笑着说出口了:“我还寻思是哪个检查的这么会写。”
“我也是为了你好。”龚新阳叹了口气。
他又说起了几件往事,提到誓师大会时,龚新阳忽然灵机一动,拍拍手道:“哎对,当时你那个节目准备那么久也没表演怪可惜的,要不今天宴会上给大家表演表演,也算是圆上一个遗憾了。”
翟悉的舍友们最给力,闹着喊:“来一个!来一个!”
正在犹豫不决,一旁的舍友就把他提溜起来了,龚新阳带头鼓掌,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同学就跟在屁股后头也拍了起来。
翟悉算是明白古代那些被迫登基的小皇子有多无奈了。
他喝了两口水润润嗓子:“我稿子记得不太全了。”
“记着多少说多少!”班长喊道。
“那成,”翟悉也干脆褪下全部心理负担,转入准备状态,“我就稍微朗诵上两句吧。”
“上前面去,”龚新阳冲他招手,“这不正好有现成的舞台吗。”
今天也是刚好没有婚宴,他们就占了人家喜结连理的地方,结果歪打正着应了翟悉的演出需求,他抓了个话筒,往中间一站就拿好了腔调。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中午好。”翟悉往台下注视过去。
龚新阳看着他的表情很是欣慰,可以给他评个最佳听众了,边上坐着的几个女生也听的很认真,男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愿意给他面子抬了头,其余的人要么在玩手机,要么就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翟悉深吸一口气。
要表达,就专注表达,听与不听都置身事外。
在演讲方面翟悉也算是半个专业。
小时候因为王宇给王玉儒报了绘画和书法班,他妈生怕他输在起跑线上,把各种兴趣班当筹码似地一个接一个塞给他,不过期中销冠当属播音主持,胡润妮砸了不少钱,供他一直学到了中考前夕。
这么多年可不是吃素的,这点控场能力他还是有。
稿子他记得七零八碎,像是在做完形填空,模糊了的部分就即兴发挥,最后讲完他自我感觉还算不错,也相应收获到了比较实诚的掌声。
那一瞬间,翟悉盈上来种时空错位的迷幻感。
一百天的遗憾,那时的撕扯、付出和不甘,似乎早已经变得轻如鸿毛,被浪费掉的青春也变成了回忆里耀眼夺目的一帧,再看过去,好多的情绪都被淘得只剩美好。
“谢谢大家。”翟悉鞠躬致谢。
他从舞台跳下来,回到餐桌边落座,一晃眼之间却发现五步之外的张钦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不知道是在嫉妒他的才华还是风头。
翟悉懒懒地翻了个白眼。
“very good,翟悉你深藏不露啊,”龚新阳远远地看着他,“你有这才华,我也不用为你以后犯愁了。”
“也就还行吧。”翟悉随便谦虚了一下,打开手机看到余停给他发来一段十五分钟的录音。
-翟悉:?
-余停:给你录了。
-翟悉:你来了?
-余停:我俩早来了,在外面先不进去,等他都说完了再一块混进去吃饭。
-翟悉:得了吧,还没腻歪够啊,一块进来你是想peach吗,到时候全场一炸他能不说你俩?
-余停:哦也是,那我让可芯先进去。
-翟悉: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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