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商业联谊。
翟悉觉得很没劲。他好几次想活跃气氛话都掉到了地上,于是转变重心,改为线上聊天。
他斜着抬了抬手机,咔嚓一声拍了张照,发给王玉儒。
-翟悉:同学聚会。
-王玉儒:刚开始?
-翟悉:应该快结束了。
-王玉儒:吃完饭什么安排?
翟悉想明天去研学的时候给他哥一个惊喜,禁不住耍起心眼儿来,准备提前布局。
-翟悉:我都快成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了!
-翟悉:等会去K歌,明天去游泳,后天你别忘了,回来接我一起去轰趴馆。
-王玉儒:忘不了,先好好玩吧。
他哥这聊天风格已经成型了,标准三段式,高冷商务风,满满都是“在忙勿扰”的味儿。
不过念在王玉儒是真挺忙的份儿,翟悉先原谅他了。
散伙饭好不容易终于吃完,大家在街头道别,虽然各自嘴上说的都是常联系,但多少心里都明白,在场的很多人自此一别就余生不见。
对翟悉来说,这些朋友不像余停那样有过命的交情,相识一场本身就是友情的见证了,不需要追求什么永恒,所以他也没什么伤感。
反倒还有点小兴奋,和毕业那天相像。
这种心态一直延续到晚上,陪胡润妮看电视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聊了没几句就冒出来纯惠这个关键字,翟悉直接一二三木头人原地定住。
“昨天小悉跟我说那桃我就想给你打电话嘞,”胡润妮真的很会表演热情,笑呵呵的,“哎呦一忙就给忘了。”
翟悉朝他妈盯过去。
俩人的话锋从家乡特产转向专业报考,最后又绕到大学生就业这方面,翟悉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都快叫我家老二给愁死了”,而且这句说完往往还伴随着一声悲壮的叹息。
翟悉觉得她真的很喜欢杞人忧天。
整得好像他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一样。
这电话听得让人郁闷,不过好在直到挂断电话他都没提取到任何关于“王玉儒”的信息,那看来应该只是张纯惠她妈在单相思。
“你看你呆的那个样儿,”胡润妮关上手机的瞬间就摆好了架势,与刚才判若两人,“我这两天打听了打听,感觉还是得报个传统专业,那些计算机什么的也就刚出来工作那几年吃香,时间长了都干不过学医的。”
翟悉转过头去看电视:“我不学医。”
“学医多好,医生挣得多,地位还高……”
胡润妮又拿出了她那一套洗脑话术,翟悉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上,那边嘚卟嘚卟的声音就像是给节目加了层噪声,这么做影响观感,但有利于心情舒畅。
胡润妮今晚好像铁了心非要说服他,一直在说,翟悉听到最后都困恹恹的,看看表十点多了,实在撑不住就松了口:“等成绩出来再说。好困,睡觉去了。”
这会儿胡润妮又心疼开了,催着撵着让他快去休息,保证睡眠。
就好像他今天在这听的俩小时灌输不是被迫而是自愿。
翟悉怕自己睡傻了,定了第二天一早的闹钟。
研学队伍中午才集合,时间很富裕,他在家洗了头又打理一番,确认自己足够帅气才终于出门。
小区门口新开了家瑞幸,翟悉用抢的券买了杯咖啡。再溜达到学校时已经接近正午,他拐进后街的外卖巷子里吃了份炒饼,吃完到达集合点,正巧赶上点名。
人还挺多,来的班车有两辆,翟悉没找着他舍友,就随便挑了辆车上去,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眯了会儿。
他不像那些有望考入東央大学的尖子生一样,对这所名校有那么高的兴致,何况经常来这早已经不新鲜了。前面几项逛校园的活动他全程哈欠,队伍里有个女生还来搭讪问他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翟悉不想被人招惹,回了句你才没睡好,就变道绕到了队伍另一端。
终于熬到听报告的环节,翟悉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整个人也精神焕发了,窜到研学队伍最前排,只为率先进入报告厅抢个好座。
结果导游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都懵了。
另一车的人行动更快,提前到场,前面的好位置全被占光了。
靠,早知道就上那辆车了。
幸好他早有准备,提前设想过这一环,所以今天特地戴着眼镜来的。
但翟悉还是奢望着能往前坐点儿,不止是为了自己能看得清屏幕,也是暗中期待着王玉儒能看得清他。
环视四周,第一排最靠右的座位还空着。
他稍加权衡,就锁定了这里,然后飞速横穿过大厅,一屁股跌在礼堂椅上。
小翟同志已就位!
只等大王登场!
报告分为两部分,先是教授励志演讲,再是学长经验传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