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筒里咯噔响着:“我马上把车开出来,这次收了多少?”
“一千,”,石宽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
“才一千?”李前的声音拔高了,立马表示石宽要少了,“宽哥,那辆车你可能是没瞧见,几百万都打不住,对这种级别的车主,两千都是洒洒水啦。”
石宽笑了一下没说话,随后鼻子忽然一痒,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李前的注意力被这个喷嚏吸引,暂时放下了一千块钱的事情:“看吧,我就说你该找个老婆了,早上淋雨送车去修,回来也没人给你熬碗姜糖水,感冒了吧。”
石宽啧了一声,鼻音还有些重:“去一边去,我哪他妈那么娇贵,不是感冒,是你这破车的香薰太呛人了。”
“对了宽哥,你不是说昨天遇到了个顶合眼缘的美女?咋样啊,来点下文呗?”
车子开进一条狭窄的巷子,两边是铁皮搭建的修车棚,油渍和雨水在地面交缠成斑驳的黑色纹路。
石宽沉默了一会儿,舌头抵着后槽牙,慢慢开口:“这次你拖车的车主,有钱吗?”
“有啊,那可太有了,”李前毫不犹豫地回答。
石宽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紧,声音压得更低了些,继续问:“那你觉得……这车主,会看上小春凤么?”
李前那头一下子噎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啊?”
小春凤是石宽两年前在一家理发店门口捡回来的,小春凤初中就辍学了,当了个洗头妹,但是性子很辣,总是和想对她动手动脚的客人起冲突,被开除了,干了一个星期的工钱也被扣下了。
她不服气,坐到理发店门口,要和老板打持久战。
当时正是冬天,理发店老板在屋里开着暖气有吃有喝,小春凤在外面饥寒交迫,差点被冻死的时候被石宽带了回去。
石宽把她那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染回了黑色,然后送她上了所公立学校,当然,大概小春凤是真的和学习有些八字不合,成绩回回垫底,害的石宽还得时不时抽空去参加她的家长会挨骂。
“这,不可能吧,”,李前想象着小春凤和一位衣着考究的公子哥站在一起的情景,一阵恶寒,完全不是一类人嘛。
“我昨天见的那个女孩可能和这个这个车主是一个水平的。”
昨天石宽看到了女装的余知洱身上的裙子和首饰,他不清楚具体的牌子,但能看出来那都是好东西,一定很贵,但是贵到哪个程度他就不知道了。
在今天再见到裴度川前,他畅享过如果那些牌子刚好贵到他努努力能买得起的地步的话……
不过现在美梦碎了,裴度川和那个女孩是关心紧密的邻居,和今天的豪车车主是朋友,置换他是会的。
所以额外地认知到了那个女孩是他高攀不起的。
高攀不起那就忘掉好了,石宽一打方向盘,把车在修车厂门口干脆利落地停下。
门口,李前正朝他挥手。
天空昏沉沉的,一股油脂和潮湿混杂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铁门半开着,修车棚里影影绰绰堆着几辆待修的车,一盏孤零零的日光灯吊在梁上,发出嗡嗡作响的噪音。
石宽推开车门,踏着湿漉漉的水泥地走过去:“做好了吗?”
李前拍了下车的引擎盖,诡异地一笑:“没问题。”
————
余知洱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马上三点了,他在心底演算了一下安置好烂醉如泥的裴度川,他去洗个澡,然后能在第二天八点准时醒过来去上班的可能性,立刻对自己摇了摇头。
他转向在一边站着的石未竞:“今天太晚了,明天上午十点你直接到我公寓楼下接我,我们去见客户。”
石未竞张着嘴,反射性地问:“不用去公司了吗?”
“不用,”,可能是有点累了,这里该轻松地笑一下的,但是没笑出来,余知洱如此自我反省着,“对了,刚才那个是你亲哥哥吗?”
“啊……”,石未竞拖长了声音,“是的,亲哥哥。”
点点头,余知洱笑道:“你哥哥人挺不错的。”
“嗯,对,我哥他是很好。”
嘴上谈着石宽,余知洱却在心底给石未竞下了一个评价。
从性格上讲比较一般,不够干练果断,心智上也不够成熟,纯粹以余知洱这一晚上对于石未竞的考察来看,他并不适合这个职位,或许偏研发或者后勤一类的工作对他更好吧。
但是因为着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譬如石未竞和石宽的关系,余知洱却并不想把石未竞调走,就放在自己身边好了,反正他也不需要一个小助理挑什么大梁。
正从石未竞这里继续打探着石宽的情况时,一阵引擎声响起,石宽开着余知洱的车回来了。
月光打在车身上,银亮得仿佛在水面滑行。余知洱眯着眼睛看他,发现石宽从他的车子下来关门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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