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席空出一只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笑容更加灿烂。
……邢炘强忍,看在他刚帮了自己,忍住欲翻不翻的白眼,心里暗骂尼玛的骚包骚死你算了听不听的出好歹话。
他骂着,有人没心没肺地笑着,邢炘甚至能隔着衣服听到一声鼻腔发出的轻哼声,终于没忍住抬手,在其胸口处轻轻一掐。
可惜这货似乎有练过,皮肉紧实地都捏不起来,邢炘面目狰狞,转手在人后腰处来了一下。
“嘶。”项席轻轻嘘道,安抚般在邢炘后腰处轻拍了拍,隔着衣物。
“接下来干嘛,邢老师?”还有正事要办,项席率先发问。
“你就一副墨镜?”邢炘不死心。
项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没事会带两副在身上?”
……好吧,邢炘抿了抿嘴,只得安稳呆在其风衣之下。
“这周围你能看见什么?”
墨镜隔下了一些刺眼的月光,项席四处打量着,眼前除了大月亮,就是一些破旧空调外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好贫瘠的一层楼。”
项席实话实说,他从上一楼的体育场过来,好歹有器材有场地,甚至还有体育生,他腰后还别着防身用的球拍呢,不像这里,从他掉下来为止,几乎无从下手。
“要不要下楼去?”项席低头询问。
“下去就有出口了?”邢炘声音闷闷的,似乎没什么力气,刚刚在楼梯间的声音去而复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字,声音还越来越大,吵的脑仁疼,他只能捏着太阳穴缓解。
“前面没栅栏吧?”他指阳台那一块,项席回答没有后,便被邢炘指使着往那边靠近。
于是项席就裹挟着邢炘,跨着小步往那边去,可走了几步,许是嫌这样太不方便,项席搂在邢炘腰上的手一紧,正要下一步动作时,却是被邢炘一眼识破,即刻厉声打断:“敢抱我起来老子打死你!”
“……啧。”项席声音听起来略微不满,却也只得依言继续带着人小踏步挪到天台边,向外探了一眼。
“下面什么都没有。”离月亮越近越刺眼,墨镜也不太挡得住了,项席低着头推了推框架,“怎么样,跳吗?”
回应他的是无声。
“嗯?”项席还以为他在恼自己要小孩抱他,轻轻晃了晃怀里的人,“邢老师?”
“……嗯?”邢炘后知后觉般,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嗯。”
“你跳,我就跳?”这个时候了项席还有时间开玩笑,可是又没有及时获得答复,邢炘这会儿安静的很,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项席挑了挑眉,正欲掀开衣服看看他的情况,天台的门却是被“砰——”的重击给撞开了,随后一波又一波穿着人模狗样的鬼涌了过来!
不同于学生,这些鬼脑袋完整,衣冠楚楚,偏偏一个二个胸口缺了个大洞,此刻白着肿胀的脸,挂着愤怒像气势汹汹地朝两个人围过来,看起来这些月光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妨碍。
“嚯,无良老师啊!”项席仍是挂着笑,语气却是满满的恶嘲,本能将邢炘搂得更紧,带着人往后退了退,另一手摸上球拍准备防身。
“是打,还是跳?”项席已经利落挥手,将靠的最近的一位地中海老师重重甩到一旁的空调机上,肥重的身躯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这位老师此刻已经不省人事。
“邢老师你不说话,我可就带着你跳了!”不知道邢炘的情况,项席只能一手甩人一手护着人灵活侧身躲过扑击。
邢炘状况的确不太好,失血问题不提,那些杂音是离阳台越近声音越大,到最后几乎如潮水般将邢炘整个大脑覆没,叽里咕噜一大堆还有人尖利哭叫,乱七八糟在脑袋里大杂烩,差点炸了。
邢炘一身冷汗,可那些被他碰过摸过的地方又在发热发烫,带着痒意的烧灼感在身体各地,带着快要点燃最后一点点理智线,就连他的喉咙,也出现了吞咽口水都困难的肿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