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钢笔尖悬在极客科技的融资方案上，墨水在纸面洇出一小片阴影。

    他盯着那行“AI算法优化效率提升300%”的结论，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会议室里空调开得极低，冷风从出风口直吹他的后颈，冰得他微微绷紧了肩线。

    “这就是你们的技术架构？”沈砚抬眸，目光精准地刺向会议桌对面的男人，“一堆漂亮的废话。”

    顾骁懒散地靠在真皮座椅里，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指尖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闻言轻笑：“沈总想要多直白？我可以脱光了讲。”

    会议室内其他投行高管集体屏住呼吸。

    沈砚合上文件夹，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今天戴了副防蓝光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冻湖，偏偏眼尾微微上挑，像一把漂亮的刀。

    “顾总，我们评估的是企业价值，不是您的床上功夫。”

    玻璃幕墙外的阳光突然刺眼起来，顾骁眯了眯眼。他今早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会场，就为了把沈砚的座位调到正对空调出风口的位置——那人现在后颈正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白皙皮肤下淡青血管若隐若现。

    顾骁的视线在那片皮肤上停留两秒，喉结微动。

    “企业价值？”他突然前倾身体，手肘撑在会议桌上。这个动作让他敞开的领口又下滑几分，锁骨凹陷处投下一片阴影，“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我让沈总‘实地考察’下核心产品？”

    沈砚的钢笔“啪”地拍在桌上。

    空气凝固了一瞬。

    两小时前，沈砚在电梯里撞见了极客科技的CTO程野。

    “沈总！”程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拽住他的袖口，“能不能帮个忙？顾骁把路演PPT最后一节删了，说‘反正那群老古董看不懂’……”

    沈砚瞥了眼对方手机上的技术流程图，眉头微蹙：“他疯了？这是最关键的数据处理模块。”

    程野抓了抓头发，一脸崩溃：“他说……”

    “说什么？”

    程野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说‘要是沈砚真像传闻那么厉害，光看目录就该硬了’。”

    电梯到达28层的提示音格外刺耳。沈砚按下关门键，在程野惊恐的目光中直接摁了顶层按钮。

    “告诉顾骁，”他解开西装扣子，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线条凌厉的手腕，“要么半小时内重做PPT，要么我现在就让他的B轮融资‘硬不起来’。”

    程野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电梯门已经合上。

    此刻的会议室内，投影仪正播放着极客科技的产品de。沈砚突然举手叫停。

    “第37秒的算法响应时间不对。”他调出自己平板上的数据，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两下，“比你们白皮书承诺的慢了1.2秒。”

    顾骁挑眉：“沈总连这个都测过？”

    “不止。”沈砚划动屏幕，调出三组对比图表，投影幕布上瞬间铺满密密麻麻的数据线，“你们在跨平台兼容性测试中偷换了样本机型，实际故障率是公示数据的……”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217%。”

    会议室鸦雀无声。某个投资总监的咖啡杯歪了，褐渍在文件上漫开，却没人敢动一下。

    顾骁突然笑起来。他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手指划过沈砚标注的红色警告区，指节敲了敲屏幕：“知道为什么选你们做领投方吗？”他歪头看向沈砚，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我就喜欢聪明人。”

    沈砚面无表情地合上平板：“撤回这句话，否则我现在就走。”

    “哪句？喜欢？还是聪明人？”顾骁单手插兜站在光束里，像素颗粒在他轮廓上跳动，衬得他整个人像一幅动态的剪影，“沈总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嘛。”

    空调突然加大风力，沈砚的领带被吹得扬起一角。他看见顾骁眸色暗了暗，目光落在自己微微泛红的指节上。

    中场休息时，沈砚在洗手间被堵了。

    顾骁反手锁上门，把他困在洗手台和大理石墙面之间。薄荷味的须后水气息混着体温扑面而来，沈砚后腰抵在冰冷的台面上，进退维谷。

    “让开。”

    “不让。”顾骁用膝盖顶开他试图并拢的双腿，声音压得极低，“沈总刚才骂我骂得很开心？”

    镜子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沈砚今天穿了件枪灰色西装，衬得肤色如玉；顾骁的黑衬衫开了三颗扣子，胸肌轮廓若隐若现，锁骨上还有一道新鲜的抓痕——不知是哪个小情人的杰作。

    沈砚的目光在那道红痕上停留半秒，突然伸手拽住顾骁的领口，迫使他低头：“那是陈述事实。”他压低声音，呼吸擦过对方耳廓，“就像现在——”他冷笑，“顾总硬了。”

    顾骁喉结滚动，却笑得愈发嚣张：“沈总要不要验货？”

    沈砚猛地推开他，转身时手肘“不小心”撞到对方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