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秤架在她颈间："妈妈这胭脂钱，赚得可安心？"

    "都是柳世子逼的！"老鸨抖出叠卖身契，"他用蛊虫控制姑娘们......"

    谢宣突然插嘴："难怪上次点花魁，那姑娘边唱曲边吐虫子！"

    柳瑾趁机撞破后窗，却被黄狗咬住裤脚。苏虞水将金簪掷向他后心，簪头突然爆开，毒粉糊了他满脸："瑾哥哥这丧家犬的模样，倒比台上丑角精彩。"

    "要死一起死！"柳瑾癫狂着扑向火药箱。谢辞舟甩出折扇削断引线，却被他抱住腰滚向悬崖。千钧一发之际，玄凤鹦鹉叼着谢辞舟的玉带钩往上拽。

    苏虞水将鎏金秤勾住柳瑾脚踝："瑾哥哥可知，金簪锁为何缺了半把钥匙？"她突然松手，"因为另半把在你亲娘坟里！"

    柳瑾的惨叫淹没在悬崖下的江涛中。谢辞舟扒着崖边喘气："苏姑娘这谋杀亲夫的架势......"

    "未过门呢。"她将玉带钩缠回他腰间，"殿下若想坐实这名头......"

    朝阳跃出江面时，玄凤鹦鹉叼着半块玉佩飞回。苏虞水对着日光细看，玉佩纹路与鎏金钥匙完美契合："原来在云姨娘棺材里。"

    谢辞舟突然咳出黑血，蛊毒纹路已蔓延至脖颈。苏虞水将金簪插入他心口要穴："忍着点，死不了。"

    "苏姑娘下手......"他疼得倒吸冷气，"比柳瑾还黑......"

    玄凤鹦鹉歪头看着这对冤家，突然蹦出句："成亲！成亲！"

    江风卷着焦糊味掠过废墟，新的棋局已然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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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谢辞舟心口的黑血顺着金簪往下淌，把苏虞水的袖口染成了泼墨画。玄凤鹦鹉歪着头看他惨白的脸色，突然蹦出一句："活该！活该！"

    "畜牲。"谢辞舟有气无力地骂了句，指尖却还勾着苏虞水的衣带，"苏姑娘这金簪要是再偏半寸......"

    "那就正好给殿下心窝透透风。"苏虞水拔出金簪，带出的血珠在朝阳下划出弧线，"蛊毒清了七分，剩下三分......"她突然将簪尖抵在自己腕间，"得用圣女血脉引出来。"

    谢辞舟猛地攥住她手腕："你疯了？"

    玄凤鹦鹉趁机啄走金簪，献宝似的递给刚爬上悬崖的谢宣。锦王殿下咬着半根糖葫芦，满脸看戏的表情："皇兄，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

    江面突然炸开水花，柳瑾的尸体浮上来又沉下去，腰间玉佩闪着诡异的光。苏虞水甩出鎏金秤勾住玉佩，拽上岸发现是个空壳——里头藏着张浸油的纸条："午时三刻，马蜂巷。"

    "这孙子属蟑螂的？"谢宣用糖葫芦签子戳了戳尸体，"炸都炸不死？"

    谢辞舟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竟是靛蓝色。苏虞水掰开他掌心，蛊虫蠕动的痕迹清晰可见："殿下再运功，这虫子该从嗓子眼爬出来了。"

    玄凤鹦鹉叼来根艾草，被她揉碎敷在谢辞舟心口。青烟缭绕中，谢宣突然指着对岸："那是不是翠红楼的花船？"

    画舫甲板上，老鸨正带着姑娘们撒纸钱。苏虞水眯起眼："柳瑾的丧事办得倒快。"她突然抢过谢宣的糖葫芦，将竹签射向船头灯笼。着火的灯笼坠入江中，照亮水下密密麻麻的铁笼——每个笼里都关着戴鎏金镯子的少女。

    "得，又是个马蜂窝。"谢辞舟撑着折扇站起来，"苏姑娘带够药膏没？"

    马蜂巷的早市正热闹，卖蜂蜜的小贩吆喝声格外响亮。苏虞水蹲在糖人摊前，指尖抹了点糖稀弹向屋檐——粘住的马蜂窝纹丝不动，倒是惊飞几只真马蜂。

    "瑾哥哥这障眼法，玩得挺花。"她将鎏金秤搁在蜜罐旁，秤盘突然指向巷尾的胭脂铺。谢辞舟假装挑珠花，折扇暗格弹出的银针却扎破了铺主的香囊——掉出的不是花粉，而是成堆的蛊虫卵。

    玄凤鹦鹉炸着毛飞上房梁："蛰人！蛰人！"

    铺主突然掀了摊子，袖中飞出群毒蜂。谢宣抄起糖葫芦锅当盾牌，黏糊糊的糖浆糊了毒蜂满翅膀。苏虞水趁机将艾草灰撒向蜂群，着火的毒蜂反扑向主人，蛰得那婆娘满地打滚。

    "以彼之蜂，蛰彼之腚。"谢辞舟摇着折扇点评，"苏姑娘这招妙啊。"

    巷尾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二十个戴斗笠的挑夫压着竹筐逼近。玄凤鹦鹉俯冲啄开筐盖，里头嗡地飞出黑压压的马蜂群。谢宣的水龙车刚举起就被蛰了手，肿得像发面馒头："皇兄！这蜂带毒！"

    苏虞水扯开腰间香囊，雄黄粉混着石灰迎风洒出。谢辞舟的折扇舞成屏障，还是被几只漏网之蜂叮了脖颈："孤这是造了什么孽......"

    "调戏圣女的孽。"她拽着他撞开染坊后门，整缸靛蓝染料泼向追兵。马蜂沾了染料纷纷坠地，活像下了场蓝雨。

    染坊后院堆着成匹的红绸，玄凤鹦鹉啄开最底下那卷，露出满箱的弓弩。苏虞水翻出张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