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持刀涌出,刀锋全指向苏虞水。谢辞舟揽着她旋身避开剑锋,玉竹香囊中突然爆出团紫雾。
"闭气!"他低喝,手中折扇飞出,削断三把钢刀。玄凤鹦鹉在毒雾中穿梭,专啄人眼珠。苏虞水趁机滚到香案下,鎏金秤突然发烫,指引她摸到机关——整面佛龛翻转,露出满墙的密格。
"永昌元年,购曼陀罗花粉二十斤......"她颤抖着抽出卷宗,每行字都浸着血。最底层的铁匣里,躺着封泛黄的信笺,火漆印上是柳侯爷的私章。
谢辞舟踢开最后一个死士,染血的折扇挑起信纸:"今奉北狄王之命,苏氏嫡女药中添......"他忽然嗤笑,"柳老狗这手字,倒配得上他儿子的人品。"
苏虞水将密信按在胸前,鎏金镯子烫得几乎烙进皮肉。前世她咽气时听见的每一句嘲讽,此刻都化作利刃在五脏六腑翻搅。原来从她呱呱坠地那刻起,就注定要做这场权谋的祭品。
佛堂外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谢宣吊儿郎当的嗓音刺破血腥:"皇兄你这英雄救美也不叫上我!"他拎着串糖葫芦进来,身后跟着的禁军瞬间控住全场。
苏虞水望着满地狼藉,忽然抓起把毒芹干塞进苏裳秋口中:"二姐姐最爱的补药,多吃些。"她笑得眉眼弯弯,仿佛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苏府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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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佛堂的青砖地上还凝着未干的血渍,谢宣咬着糖葫芦签子踢了踢昏死的苏裳秋:"皇兄你这未来媳妇够野啊,喂毒都这么别致。"他忽然蹲下身,用糖浆在苏裳秋脸上画了只王八,"这墨宝送柳瑾当聘礼如何?"
谢辞舟拎着蟋蟀笼子晃过来,笼中黑甲将军振翅长鸣。苏虞水正用鎏金秤称量毒芹干,闻言头也不抬:"锦王殿下若是闲得慌,不妨帮臣女数数这些虫子腿。"
檐角铜铃忽地乱响,玄凤鹦鹉俯冲而下,叼起谢宣的糖葫芦便往梁上飞。谢辞舟顺势抛出蟋蟀笼,黑甲将军竟展翅扑向禁军副统领的鼻尖。
"殿下!"副统领慌忙后退,腰间令牌"当啷"落地。苏虞水眸光微闪——鎏金秤突然指向令牌内侧的狼头纹,与苏母心口刺青如出一辙。
谢辞舟用折扇挑起令牌,蟋蟀振翅声忽变得有节奏:"听闻北狄探子最近爱在朱雀街斗虫?"他忽然转头对苏虞水笑,"苏姑娘可愿陪孤抓几只蛐蛐?"
三更天的朱雀街飘着雨丝,苏虞水裹着灰鼠皮斗篷蹲在巷口。谢辞舟的蟋蟀笼就挂在临街槐树上,黑甲将军的鸣叫混着更鼓声,在青石板路上荡出奇异的回响。
"来了。"谢辞舟突然压低声音,热气拂过她耳尖。苏虞水捏紧袖中银针,看着三个戴斗笠的男人闪进对面赌坊。最矮那个转身时,后腰露出半截翡翠烟杆——正是柳瑾贴身之物。
玄凤鹦鹉突然落在她肩头,爪子上缠着张染血的糖纸。苏虞水就着灯笼展开,上头歪歪扭扭画着地形图,糖渍在"柳"字上洇开血花。
"碧玉的字迹。"她指尖发颤。前世小丫鬟被推进井里时,手里也攥着这样的糖纸。
赌坊里传来蟋蟀罐碰撞声,谢辞舟拎着蛐蛐草晃进去:"诸位爷,可有人愿赌这黑甲将军?"他故意撞翻柳瑾的茶盏,褐色的茶水在桌面汇成北狄文字。
苏虞水趁机摸到后堂,鎏金秤在掌心发烫。堆满蟋蟀罐的墙角隐有蓝光,她掀开草席,整箱的西域毒芹混着火药,最上头压着云姨娘的发簪。
"妹妹好兴致。"柳瑾阴恻恻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深更半夜来捉虫?"
苏虞水转身时已换上娇憨笑容:"瑾哥哥不是最爱黑甲将军?"她举起蟋蟀罐,里头赫然是谢辞舟那只,"特意捉来送你呀。"
柳瑾眼神骤变,腰间软剑如毒蛇出洞。苏虞水佯装跌倒,蟋蟀罐脱手飞出。黑甲将军振翅扑向柳瑾面门,尾针竟闪着幽蓝寒光。
"小心有毒!"同伙惊呼着劈开木桌。谢辞舟的折扇适时飞来,扇骨暗格弹出的金丝网将三人兜头罩住。玄凤鹦鹉俯冲啄向柳瑾发冠,叼出根鎏金步摇——正是苏母赴死时戴的那支。
"柳世子这簪子倒是别致。"谢辞舟踩着满地蟋蟀罐进来,"听闻北狄有种毒虫,最爱在女子首饰里产卵。"他忽然用折扇挑起柳瑾下巴,"世子脖颈上的红痕,莫不是虫卵作祟?"
苏虞水趁机将火药塞进蟋蟀罐,引线顺着墙缝往外爬。鎏金秤突然剧烈震动,她抬头看见房梁上悬着整排铁笼,里头关着的竟是碧玉等失踪丫鬟。
"放火!"她扬手摔碎毒芹罐,谢辞舟的折扇擦着火折子飞过。烈焰腾起的刹那,柳瑾撕开金丝网,软剑直刺苏虞水心口。
"铛!"
鎏金秤挡住剑锋,秤盘上的毒芹粉扑了柳瑾满脸。苏虞水趁机扯开铁笼,碧玉滚落时塞给她半块玉佩——正是云姨娘日日佩戴的那枚。
玄凤鹦鹉在浓烟中尖啸,谢辞舟揽住苏虞水破窗而出。朱雀街的夜空被火光照亮,禁军的马蹄声与更鼓声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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