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声被两只神兽丢到一座宅子前,她抬头,只见牌匾上写着大大的“宁宅”二字,两只神兽站在紧闭的大门前,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神神道道,令人不明所以。
鹤声撇撇嘴,一边起身,一边嘟哝道:“神兽,化成人形也还是兽,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低头拍着衣衫上的尘土,手中伞不慎倒斜,金灿灿的阳光利剑般穿透她的手背,她吃痛地“啊”出一声,忙撑好伞,不敢再乱动。
领胡最先发现她手背上的灼伤,立刻覆掌一抹,伤口奇迹般好了。
鹤声已经不感到惊讶了,毕竟是上古神兽,拥有超乎她想象的神力,这么点小伤在他们眼里不过动动手指的事儿罢了。
但她还是抬头对领胡道了一句:“谢谢。”
领胡说:“不谢,主人的话你得好好听。”
他说的主人就是玉光。鹤声一直没来得及问,那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可以违背天道,将她从鬼门关里夺回来。
“行了,我们进去吧。”当康催促道。
鹤声回望那两道紧锁的大门,随后迈过去,刚要叩响门上的铜环,就被当康给拉回来。
“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进去么?”
当康蹙眉:“魂魄不全,连脑子也不好使了。”
鹤声:“……”
嘴真臭。
她被两只神兽拽着,无声无息穿门而入,进了中堂,有两个丫鬟端着吃食往同一个方向去了。
那是内宅的方向,拐过游廊后就到了。
内宅庭院中,有个小女孩儿在那儿踢五彩绣球,一个不慎,那球直接冲向丫鬟的额头,重重弹落进一盅汤里。
沸汤四溅,烫得丫鬟啊啊直叫,情急之下丢掉手里的托盘,瓦盅啪一声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煨了许久的补汤洒了,丫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须臾后小心翼翼地看向妇人,咚地跪地,磕头道:“对不起,夫人、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求您们饶过我吧。”
“真是笨手笨脚,连个汤都端不住,要你何用?”
闻言,小女孩回头望了眼已经发话的母亲,也学着那副模样,指着丫鬟道:“对,没有用的东西,留着那条贱命也只会浪费水粮,打死她。”
鹤声惊愕不已。
那小女孩不过八九岁的模样,竟能说出此等恶言恶语,骇得丫鬟浑身颤抖,不停求她们,她的母亲还引以为傲地摸着她的头,目光里满是赞同:“彩蝶,不生气。”
很快,有四个手握长棍的家丁穿廊而来。
丫鬟见状,跪着爬向前,拉住宁彩蝶的裙角泣道:“小姐,求您,求您为奴婢说两句话吧,奴家中还有爹娘要照顾,不能死,真的不能死啊。”
宁彩蝶的眼睛骨碌碌转动着,片刻后指着那只在残汤里的绣球说道:“那你学狗,去把那只球给我叼回来,学得像,我就让娘亲饶你一命。”
丫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爬向那只彩绣球,张大嘴巴去含。球大嘴小,且绣球的表面是用上好的丝线与锦缎制成,光滑得很,她根本咬不上。
宁彩蝶瞧见她狼狈挣扎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拉住她娘亲的袖口问道:“娘,你看她像不像狗?”
为娘的同她一道笑着,将她揽入怀中,坐在石凳上继续看戏。
鹤声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大箭步冲出去。
当康和胡领根本来不及制止,就见她才近小女孩的身,便被一道力量给劈了回来,震得连魂魄都飞出肉身。幸而两只神兽相护,一人一掌,将飞出的魂魄给打回体内,她才没出大事。
鹤声惊魂未定,盯着小女孩胸口那只长命锁发怔。
“你才捡回一条命,不该那么冲动的。”当康扶她站好,目光也落在那只长命锁上面。
鹤声敛回神思,好奇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把长命锁其实很普通,是附在上面的一道神力将你挡回来的。”
“神力?”鹤声不可思议问道,“她就是个凡人,怎会获神力相护?”
当康没有答话,只回头问她:“温鹤声,你以前也那么恶毒吗?”
“你什么意思?”鹤声茫然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怫然色,“之前说我年纪轻轻就死了,不是好人,现在又说我以前很恶毒,你是天天把毒药当饭吃吗?说话这么难听。”
当康摊手,用下巴指了指小女孩:“她身上有你的一魂。”
“什么?”鹤声震惊又不解,“你意思是,她会这样,都是因为我的魂造成的?”
“准确来说,是你的魂在她身上,呈现出了你阴暗的一面。”
鹤声险些背过气去,她掐着自己的人中,不死心问领胡:“大牛,你为人真挚老实,你大声告诉我,那只死猪说的都是假的,对吗?”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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